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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情就跟阿姨說。阿姨學藥的,醫院好多以前的大學同學,真要怎麼樣,給你找最好的大夫。我們家雖然是普通家庭,但是這事是由念念起的,我這個當媽的會負責到底,不會賴帳,肯定給你個交待。聽見沒有?不要不好意思說,身體啊……啊那個的事情,是一輩子的事情。我們都是過來人。」
鬱謀聽完這通話,耳朵都紅了。施念則是狠狠點頭,非常認同她媽媽的話。她也覺得這是大事,不能諱疾忌醫!
小叔留二人吃餃子,池小萍推說家裡做了飯。小叔和爺爺還想留施念。施念不哭了,但是臉上皸了一大片,悄麼聲的站著,她媽走哪她跟哪,還沒緩過勁兒。
鬱謀找話題問她:「你複習的怎麼樣了?」
施念放空地點點頭。也不知道這點頭是啥意思。
鬱謀繼續說:「我晚來了兩個月,想問你借之前的筆記。還想問問你幾個知識點。」 這都是屁話,他就是想怎麼著也留她吃個餃子吧,瞧把她嚇成這樣,就當是賠禮道歉。他是又心酸又好笑,當然更多的是心酸。
池小萍直接推施念,有點找補的心理:「那你下午來給鬱謀講講題,聽見沒?」
施念又點頭。好像此時讓她幹嘛她都會答應似的。實際上她剛剛哭的魂兒都快沒了,現在什麼精神都提不起來,像是有人把她渾身的力氣都抽乾了。
小叔問:「真不留家吃飯了?念念留下吧。」
池小萍說:「也成,那讓她吃完飯回家拿課本,下午你就在鬱謀家好好給人家補課。」
鬱謀站門口,目送阿姨離開,心情複雜。施念則木呆呆地站他胳膊邊,他想拍拍她頭,又覺得不合適,他看她腦瓜頂,每根頭髮絲兒都寫著有氣無力。
他心裡嘆了口氣。這和想像中的不一樣啊!
第23章 少年心事呦
鬱謀家的飯桌那個年代家家戶戶都有。仿木紋兒,可以摺疊,平時四方形,來人嫌不夠大還可以把四邊的扇形掰出來,就變成一個大圓餐桌。
施念老老實實坐桌子邊,小叔讓鬱謀把桌子變成圓的,這樣寬敞些。鬱謀去掰邊時,看施念發呆,他直接連人帶椅一起拉到了後面一點。她也沒言語。
池小萍一走,她變得超安靜,臉蛋兒上還有淚痕,時不時還抽一下,慘兮兮的。鬱謀覺得這很好笑,只有小孩子才那樣哭。哪樣哭?就是哭完還得緩一緩,哭的餘韻就是眼淚沒了,勁兒還在,抽一抽才能好。
他實在看不過去,邊說:「你要麼去廁所把臉洗一洗吧。」
男孩子帶她去了廁所,廁所好小,倆人站都沒法挪身,他就在門框外等著,手撐著門。施念扭水龍頭時他看她那個木頭樣子,沒忍住,提示說:「是另一邊。」
施念就扭另一邊,水嘩的一下淌出來,濺得哪兒哪兒都是,嚇得她又給旋緊,說:「對不起!」
她背著光看他,廁所一扇小窗就在她腦袋後面,鬱謀只能看到她整顆頭的輪廓剪影。那個剪影很像一顆呆頭呆腦的毛雞蛋。
少年對她的小心翼翼感到很無奈,說:「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說著他便伸出手,輕輕幫她旋開水,水流不大不小剛剛好,他用好輕的聲音哄著說:「喏,快洗吧。」 這聲音說出來他自己都很訝異,自己竟然能發出這麼噁心的聲音。
施念俯身去捧水洗臉。她今天出來的急,在家沒有扎辮子,所以出來也沒扎。長發順著後背滑到前面來,她騰出手去將頭髮捋到耳朵後。可是頭髮太多了不聽話,耳朵別不住,又掉出來。好幾縷頭髮都濕了。她洗臉像完成任務,鬱謀說她要去洗臉,她就來洗臉,實際上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洗臉。
鬱謀發現自己其實是個很操心的人。他看施念這般洗臉,渾身不自在。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