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杖責(第2/3 頁)
進來跪下道:“是,老奴遵旨,這就帶岐王妃下去領罰。”
皇后瞥見朝華光潔柔美的面龐,補充道:“往死裡打,只別打死了,知道了嗎?”
魏思暗暗心驚,但口中仍忙不迭答應著。
等皇后安排好文心,又懲治了“薛氏”,再回頭一看時卻見聖人卻早已暈在了榻上,人事不省,叫也叫不應。
此時已至晚膳時分,這裡打岔那邊故意的,時間過的飛快。
皇后攥了攥手心,想起這些年聖人對淮陵的栽培、對他的手下留情,他與秦氏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兩個人居然都能留著性命,且淮陵並未貶為庶民,仍是皇子身份,更有從街巷坊市裡各處傳來的流言,什麼二皇子仍有繼承皇位的可能、聖人年老體弱撐不了多久。這些都在一點一點選潰皇后心裡最後的防線。
她做了那麼多,為什麼還是不能將淮陵從皇子中除名。
她又想起那年初入宮時,滿宮裡就只有她一個人。後來自己家族突遭賊人暗算,滿門盡去,只剩下旁枝的叔伯和幾個襁褓中的侄子。
聖人為了安撫,立刻就立了自己為後。可後來一切都變了,多年無子的她眼看著一個又一個新人入宮,再不斷地誕下新生命,只有她一個人,終日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大明宮裡,數著冷硬的磚頭過日子。後來有了淮年,她便不再想要那虛偽的讚揚與空洞的後位,她只想要權利、想要烈火烹油,哪怕同歸於盡。
這些都在慢慢地壓垮皇后的心理防線。而最終讓皇后下定決心的,是麟德殿裡的那份立嗣詔書。
那份寫了立淮陵為太子的立嗣詔書。
立嗣詔書的紙張與別不同,短短時間能製作出兩份立嗣詔書用的紙張已是工匠們日夜不停的結果。但皇后明顯不止這些手段。立嗣詔書的暗紋紙張格外厚重,若是剝下來吹乾再翻面,趁著聖人暈倒的時間,或許能夠再來一試。
而聖人之所以暈倒,卻原來是因為朝華端著藥過來時早悄悄給聖人使了眼色,將藥汁都打翻在兩份詔書上之後聖人便“暈”了過去。皇后再心急也得先將聖人喚醒,她各處安排吩咐,一邊聽外頭杖責的聲音一邊沉下心來部署。
打完了,聖人也醒了。那兩份詔書也被處理妥當重新制作鋪開在了聖人面前。他笑了,看向皇后略帶滄桑的面容道:“你如此心急,是因為淮陵吧?”
皇后本不欲多說,可她這麼多年來少與聖人單獨相處,更別提談話了,聽他如此問,到底還是有些不甘。
“他犯下過錯,卻只被罰去守皇陵,這對年兒公平嗎?我這個皇后在後宮中那麼多年形同虛設,你對淑妃、對貴妃,甚至對賢妃都分外眷顧,只有我,你的眼裡從來都沒有我的存在……這對我公平嗎?”
那年皇后母家一支死的死丟的丟,是聖人還未過世的母親告訴他,立這樣的妃子為後,不用顧忌外戚專權,他這才早早就立了皇后。這麼多年皇后的尊榮體面應有盡有,卻還是成了如今的局面。說到底,聖人也有過錯。
他嘆了口氣,兩下就寫好了兩份詔書,名字那邊卻依舊空著,道:“若你自請出宮入靜水庵修行,朕會立淮年為太子,由瑾兒輔政。若你不同意,那朕會另立旁人,沒有朕點頭,哪怕你用了心機手段,你的兒子也算不得正統,你自己想清楚吧。”
皇后的淚水終於滾落,她張了張嘴,淚水重又蓄滿眼眶。不甘、憤懣充斥著胸,血液極速往頭上去,她幾乎快聽不清自己的叫囂:“原來……原來你不滿意的……是我……哈哈哈哈!枉我這麼多年忍辱負重,枉我費盡心機哈哈哈哈竟換來如今的局面……到頭來,竟是一場空……”
皇后不甘心。可她到底是一個母親,淮年更是她拼了命生下來的唯一的孩子,她根本沒有選擇。
局面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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