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頁)

幾次下來，劉晞捏著黑子遲遲找不到落子點，懊惱道：&ldo;三哥，你的棋藝又精進了。&rdo;

這一局，他又輸了。

尋夢靜靜瞧著兩人的互動，誰說帝王家無兄弟情，眼前這對兄弟顯然情誼深厚。

崔妙晗見到劉晞的那一刻，不可抑制地想起落水情景，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直到尋夢拍了拍她的手，她才從幻境中掙脫出來，一張小臉變得煞白無血色。

劉晞默不作聲地瞧著她們的小舉動，心頭一片澀然。沒想到他一個小小的試探之舉，竟讓那小女子對他產生了這般大的陰影，懊悔的情緒在他心頭生長蔓延。

&ldo;何人在那裡?&rdo;劉濟察覺到旁人的氣息。

&ldo;明王。&rdo;尋夢主動見了禮，解釋道，&ldo;我帶了醫者前來，或許可以醫治您的眼疾。&rdo;

劉濟有一瞬的怔忡，平靜地端起身前的茶杯，輕輕啜了一口：&ldo;你費心了，可惜孤並不需要。&rdo;

&ldo;三哥……&rdo;劉晞正想勸他，不經意被另一個甜膩的聲音蓋過去了。

&ldo;明王為何諱疾忌醫?&rdo;

這是崔妙晗的質問，一個醫者對病人的拷問。

&ldo;啪‐‐&rdo;杯盞落地，驚得一室寂靜，而這寂靜之中，四人神色各異。

崔妙晗一怔，不明白一句質問為何引得那人如此大的反應。

劉晞低頭瞧著地上的碎茶杯，流瀉的茶水彷彿一面鏡子，照出經年的記憶。

尋夢算是真正的旁觀者，這碎裂聲彷彿讓她窺得一些隱秘之事。虛光一閃，腦中轟然炸開，然而如曇花一現讓她捉摸不透。

劉濟的手微微發顫，難掩內心的澎湃，愣愣地&ldo;看&rdo;著聲音的來源。萬丈紅塵中櫛風沐雨，重重簾幕下尋尋覓覓，百轉千回，那張消失多年的臉龐，經記憶磨刻，朦朧又清晰地顯現了。

他幾乎不能自已，幾多未盡之言，終化成喃喃一個字：&ldo;你……&rdo;

這種異樣的情緒旁人不懂，但劉晞深有體會。可他不能看著三哥陷進去，出口解釋道：&ldo;三哥，這是醫者崔妙晗。&rdo;

此言宛如一盆冷水僥倖澆醒了劉濟。白紗下的眼瞼輕闔，遮住了他激盪的情緒，那虛影中的臉龐也消失了。

&ldo;我不需要醫者。&rdo;他抓起身旁的竹杖，一腳尚未踏出，手臂不期然被人扶住了。

崔妙晗輕呼一聲：&ldo;小心。&rdo;

劉濟的魂魄彷彿被人定住，良久才推開她，跨過碎瓷片走出去。

&ldo;三哥。&rdo;劉晞默默看了兩人一眼，提步追了上去。

待室內只剩兩人，尋夢輕聲問道：&ldo;怎麼樣?&rdo;

崔妙晗剛才那一扶&ldo;醉翁之意不在酒&rdo;，明著是好意相扶，暗中悄悄握住了劉濟的手腕，探聽他的脈。這種手法十分微妙，旁人不察，尋夢親身體會過，自然請楚其中門道。

&ldo;他的心跳好快……&rdo;崔妙晗喃喃感慨道。

&ldo;啊?&rdo;尋夢神色古怪。

崔妙晗若有所思道：&ldo;他的眼疾因中毒而起，約莫有三年多了。這病倒是不難治，但他避及醫者，彷彿根本無意醫治。&rdo;

她眼眸一轉，清澈中暗藏不服輸的倔強之氣：&ldo;我一定讓他重見光明。&rdo;

第20章 第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