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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尼回到廚房裡,從水槽上面的架子裡抽出一條毛巾,然後返回工作室。本尼&iddot;哈克放下電話。
約翰尼輕輕地把她的頭和臉覆蓋起來。
「兩點十三分,」法官說道,「記住這個時間,記住它。」他轉身走到面對北邊落地窗的壁爐邊,假裝在研究它。
約翰尼蹲下來。地板上的兇器幾乎是她觸手可及的。那是一柄又長又重的黑鐵火鉗,到處是火熾的斑痕及數代的菸灰。上面的血跡已經幹了。
「這柄火鉗是來自壁爐的嗎?」約翰尼問道。
「是的,」法官回答,「沒錯,它是的。那是她的祖父,湯姆斯&iddot;亞當斯,在這片土地上曾經存在的鍛造爐中製造的。過去,她到死都不能脫離過去。」
‐‐誰又能呢?約翰尼想著。
「甚至這個房間。這原本是廚房,和這間屋子一樣古老。當哥斯死後她開始作畫時,僅留下東端作為一個小廚房,而把其餘部分改成工作室。打掉北邊和西邊的牆壁以採光,鋪了新的地板,做了新的櫥櫃……但她留下了古老的壁爐,說不能沒有它。」辛恩法官大笑,「然而,它卻殺了她。」
「兩點十三分。」本尼&iddot;哈克說道。
「我知道,治安官,」約翰尼輕聲說道,「你沒有碰那個小盒子?」
「沒有。」哈克的聲調很僵硬。
那個連著金鍊子的老式項鍊表,約翰尼前一天看到芬妮&iddot;亞當斯戴著的,現在還是在她的脖子上。它也死了。一記猛擊沒打到她的頭,卻直落到她的胸前,打碎了浮雕並彈開表殼,所以表面是開啟的,破碎不動的指標和優雅的羅馬數字定下了作古的時間。兩點十三分,它指著:七月五日,星期六下午第二個鐘頭過了十三分。在砸壞了的表面上由火鉗尖端留下的黑色汙漬就像日曆中的符號一樣確切。
約翰尼站起身。
「你怎麼發現她的,本尼?」辛恩法官已經轉回來了,他的楊基臉孔冷酷地對著這世界,或是對他自己。
哈克說道:「我己經纏著芬妮嬸嬸好長的一段時間,要她為她的繪畫買下適當的保險。黎曼&iddot;辛其萊承保了她的房子和裝潢的火險,但不足以涵蓋她這裡藏有的畫作。在那個櫃子裡大約有一百幅,值一大筆錢。
「總之,昨晚宴會中我終於說服她讓我涵蓋那些畫的市價。所以今天我到喀巴利去找黎曼&iddot;辛其萊討論更新保單的計劃,我拿到了所有的數字回到這裡要交給她。我發現她躺在那裡,就像你們所看到的。」
「那是什麼時候,本尼?」
「我打電話給你之前的一兩分鐘,法官。」
「我們最好打電話給喀巴利的驗屍官。」
「不必打給他,」本尼&iddot;哈克很快地說道,「我在等你過來的時候已經打電話給康福的卡西曼醫生了。」
「但卡西曼只是驗屍官在康福的代理人,本尼,」辛恩法官耐著性子說,「這是一件刑事死亡案件,直屬於郡驗屍官的管轄。卡西曼也只能找喀巴利的邦威爾過來。」
「卡西曼不會去找任何人,」哈克回答,「我什麼都沒跟他說只是叫他馬上過來。」
「為什麼不說,老天爺?」法官怒道。
「就是沒想到。」那發育不良的下巴突然伸長了。
辛恩法官瞪著他。他瞪著眼時,一陣悲鳴響起,愈來愈響直至充滿整間屋子。
那是村裡的火警笛聲。
「是誰弄的?」
「我剛打電話給彼得&iddot;巴瑞,要他派凱文&iddot;華特斯到消防隊去開啟的。那會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