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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走了,把左梅留在那裡發呆。但是左梅一點兒都不生009的氣,她知道他就那脾氣,很直率坦誠的一個人,左梅從不會生他的氣,她覺得他很可愛。他們的交往很輕鬆的。
下了線,左梅準備將兒子天一的衣服收拾一下。
翻找的時候,發現衣櫃的底下躺著一件很舊的毛衣。左梅將那毛衣拿了出來,開啟一看,原來是一件無袖的毛衣。
毛衣放在底層,被壓得有些皺了。彷彿一個又老又醜的女人,躺在一個角落再也無人過問。
只有左梅知道,這件毛衣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又老又醜,而是像少女般鮮活。
這件毛衣,是她青澀愛情的見證,是她和吳清源曾經美好與波折的見證。左梅想起來了,因為這件無袖的毛衣,她還曾經寫過一篇短短的文,那篇文章就放在電腦裡,有時候查詢其它文章的時候會看到題目,但很少開啟再看過。
左梅忽然有了興趣,想看看幾年前是怎麼寫的。想到這裡,放下手中的毛衣,開啟個人隨筆資料夾,找到了這篇題為《無袖毛衣》的文章,靜靜地看了起來:
他和她相愛的時候,他20歲,在一所偏遠的學校教書;她17歲,在學校讀書。
他高大,瘦削,戴副眼鏡,書生氣十足,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她高挑,漂亮,充滿活力,是他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她畢業兩年後,他們就在人們的祝福聲中走進了婚姻的殿堂,並很快有了一個可愛的男孩。在別人的眼裡,他們是天生一對,幸福的一家。
時間一晃就過了十年。
這十年裡,他因為能力和機遇,工作和環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先是教小學,教初中,任學校團委書記,到區教辦當教務員,後來又考上公務員,調到組織部工作,做縣長秘書,任辦公室副主任……他努力地工作,一步一個腳印,踏實肯幹。幾年時間,便實現了一個男人的抱負和完美地轉身。這一切,都讓她感到欣慰和滿足。更讓她感到欣慰和滿足的是,他一旦沒有應酬,就準時回到家裡,像一個普通男人一樣,打掃衛生,修理壞了的電器,然後陪著她和兒子一起看電視。
但是,他必竟不是十年前的那個青澀的小男人了。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都是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說他不吸引人那簡直就是自欺欺人。有一句俗話說“男人三十一朵花”,說的就是像他這樣的男人。他三十五六,像一朵正在開放的花朵。而她呢?再平常不過了。從學校畢業出來,就一直在一所學校教小學,當班主任。每天面對幾十個學生,講課,發火,批改作業,然後回家,做飯,收拾家務,輔導兒子。不過,這十年來,她還是有了一些變化。原來誘人的小蠻腰已經有些發福了,眼角有了一些淡淡的皺紋,臉色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紅潤有光澤了,變得有些黯淡。
其實,變得更加黯淡的是她的內心。她一如既往地愛著他,愛得卻不再像以前那樣踏實,那樣理直氣壯了。她的內心深處,漸漸地有了一些無發對人言說的擔憂,害怕。怕什麼呢?怕他像別的男人那樣養小蜜,怕他不再愛這個家了,怕他……於是,日子越來越好,她的心情卻越來越差,脾氣越來越大。她有些恨自己,卻控制不住。而他,卻因為工作的繁忙而對這些渾然不覺。
那天下班,她照例給他洗衣服。在用手搓他穿的那件米白色的毛衣的袖口的時候,發現那裡的幾根毛線已經散開了一些,破了一個小窟窿。看到這件毛衣,她不禁沉入了溫暖的回憶。這件毛衣是她畢業後不久,在一所大學函授的時候跟別人學著織的。那是她有生以來織的第一件毛衣。那時,他們正處在熱戀中,她在外面很想念他,看同寢室的同學在織毛衣,於是她也去買了些線來學著織。她織得很慢,每一針都織得一絲不苟,每一根線都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