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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重新上車,過大街,穿小巷,輾轉半天,來到一個偏僻的小街。兩人四處看牌子,左梅視力好,看到一個大門口裝有一個粉紅汽球裝飾的半圓,左梅想,應該就是了。和吳清源過去一看,果然是。
左梅生平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不知道竟是這樣一幅模樣。
屋子是一大通間,二三十米長。左邊是辦證的地方,右邊是一個婚慶公司,擺了幾張精緻的桌子。桌子上面放著一些打廣告的厚厚的相簿,一對男女正坐在桌旁填著什麼表。左梅一看那女人憔悴的臉色和男人嚴峻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一對離婚的主。
前臺人員接待了吳清源和左梅,拿出幾張表來讓兩人填。
填表之類的缺乏創造性的技術活讓吳清源去做算了,左梅找了椅子坐下,翻看桌上堆著的相簿。
相簿裡的那些帥哥靚女,打扮得多漂亮啊。男的個個像王子,女的個個像公主,臉上甜蜜地笑著,眼睛深情地望著,心裡肯定在發誓一定要白頭到老方肯罷休!幾個月幾年十幾年二十幾年下來,還有幾對是真正的佳偶?左梅感嘆:看來,這婚姻是風險係數很大的投資,還是個技術活,想要善終,難啊。
吳清源將公共部分和自己的那部分填完了,拿過來叫左梅填自己的資訊。
左梅拿過筆快速填了,兩人一起到左邊辦證的臺前準備辦證。
工作人員只兩個,一個是年輕的姑娘,一個是四十五六歲的慈眉善目的中年婦人。
臺前有幾對人在辦事。左梅照樣是讓吳清源去辦,自己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來,拿過一份報紙邊瀏覽邊等,落得清閒。
左梅的臉上始終帶著笑,這笑不是裝出來的,不是擠出來的,是自然而然的,彷彿自己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表情,只有一個表情,那就是微笑,再微笑。
報紙莫名其妙,看了幾分鐘就看完了。左梅抬起頭來看那些辦事的男女。左邊的一對應該是辦結婚證的,男女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旁邊坐在椅子上的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和一個正在辦證的男人是一對,肯定是來辦離婚證的。因為那女人很消瘦,臉色不好,一幅憂心忡忡的樣子,坐在那裡悶聲不響,就像前幾個月自己的翻版。
左梅以前看到這些失魂落魄的離婚女人,肯定不屑一顧或者覺得人家誇大了悲傷,但是現在,左梅深深地理解這些女人了。自己好不容易剛從那讓人生不如死的荊棘叢中爬出來,身上的傷依稀還在,心中的痛隱約還有,左梅知道這個過程對一個女人地打擊和折磨,尤其是對一個軟弱和無能的女人來說,那幾乎是滅頂之災。
等了一陣,左梅隱約聽見那個中年婦人不住地嘀咕:“我就不明白了,非要離什麼婚?這麼登對的一對,兩個人都長得高高大大,日子過得好好的離什麼婚嘛。現在的人真是讓人想不明白。哈時候想清楚了又到這兒來,我給你們辦復婚手續。”
左梅心想這人說誰呢?人家離婚肯定有人家的理由嘛。不過轉念一想,年紀稍大點的都是勸合不勸離,婦人這樣抱怨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會兒,吳清源轉過身來,走到左梅面前,遞給她兩張黑白照片,一張是吳清源的,斯文清瘦,一張是左梅的,清純文靜,那是從結婚證上撕下來的,二十多歲的時候照的。辦證的人按慣例叫當事人保管著,留個紀念。
左梅拿過兩張照片來,看到有吳清源的,說:“把你的給我幹什麼?”說罷,做出要撕狀。
吳清源一見,趕緊搶過來,說:“那我自己儲存。”
左梅問:“我的還有一張呢?交給我。”
吳清源遞給左梅,左梅正要拿著,吳清源將手又縮了回去:“算了,給我一張吧,留個紀念。”
“婚都離了還留什麼紀念!”見吳清泊已經將照片揣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