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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找不著就去別處找嘛,怎麼還尋起死來了。」剛回崖上站定,樵夫就怪道。
「我還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遊兒愴怏坐下,難經大失所望。
「哎……」樵夫一喝嘆,「她走啦!」
「走了?」遊兒猛然驚聲,「她來過?」
「來過,就前幾天。」
「你確定是她?!」
「這還能不確定的?」樵夫道,「她炁被封了,找我用七星針給她開炁呢。」
「她……」遊兒顫聲,不知道先問哪一句,「她一個人來的?是不是受傷了?」
「還有一男一女。沒受什麼傷。」
「什麼一男一女?」
「這我沒問……幾個人一塊兒走了的。」
遊兒抓起樵夫手臂叫道:「去哪了!」
「她沒說啊。」
遊兒氣急:「你怎麼不早說!」
樵夫小聲道:「我問了你們什麼交情啦,你又不告訴我。她的身份……我哪敢亂說……」
遊兒恍惚站著,腦子一時清醒,一時懵怔。忽然轉身又從山崖躍了下去。
樵夫被她嚇住,奪步要追,卻見她早踏壁飛出,幾瞬就離開了仁壽山界。
「原來你會飛啊……」
遊兒落下山後,匆匆交待幾句,便獨自趕回了進寶居。
進寶居她去年還回過一趟,滿地無處落腳的乾癟桂花和蓂莢殼,她沒收拾過,此刻卻被不知什麼人,從院門處推出一條路來。
遊兒沿著那條短短空路往屋裡走,越走心越慌,生怕屋裡沒人。
屋裡也被收拾過了,且看得出是才收拾過的。窗也修了,桌也擦了,簷下的燈籠都補好了,就是滿院也找不到人。遊兒又喜又急,跺腳喊道:「江無月!」
話一出口,才驚覺自己哭腔正濃。胡亂往臉上抹了一把,便沮喪地在階前坐了下來。
坐了不知多久,隱隱聞道酒香,乾脆從廂房拿出一壺酒來,邊喝邊就這麼呆坐到子時,陰雲遮月,街上空無人聲,院裡桂樹搖晃著初春的萌意。
連趕月餘的路,遊兒疲乏之極。起身折回屋裡,往床上一趟。
以為就要昏昏睡去,誰知睜著酸澀的雙眼,又如何都無法入睡。
桌邊放著隨身的包,包裡是江無月的尋木,還有付南星給的懷夢草。
夢草似蒲,色著紅,謂懷其葉,便可夢見自己想見之人。
遊兒尤不自主地伸出手去,鬼使神差拿過懷夢草。拈指間轉看了幾轉,拿不下主意,惱喪著軟手放下,正貼自己胸前。還在糾結不定間,就恍然不覺睡了過去。
有道是,「懷夢之始,無不由乎心。若無心,則無念。以心為君火,心有所動,身必應之。多欲之人,心有妄思,小勞即發,積熱日增。」
藏制在身,濃興不知處地,主宰在心,骨節酥熔難定。是懷夢而遺者,有欲意無窮,濕熱混淆,自顛自倒;
是憂思鬱結而遺者,有水竅清脫,自吞自吐,擾動水府;
是情動於中,所願不遂而遺者,惟適其情而不止,箇中滋味深長。
然用心太過,任沉浮,心火不能下交,積水洩,鬱陷於至陰下。
凡有所戀,精為神動,闔眼欲化;身事不遂,精失其位,魂動難支。
肯相饒,有濕熱而流,自飄搖,無故滑而不禁。尤雲滯雨,不過是年青孤眠,盛滿而溢。「順則凡,逆則仙。」我不羨仙,無足為意。
桂花香拂,窺中懷夢者,腕漸疏慵,嬌聲不能藏,滑隨以瀉。
終不如有夢治心,無夢養身。總好過不飲忘憂酒,還抱懷夢草,倒是長夢君在傍,虛圖朝朝有所望。
遊兒醒來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