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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官無祿的尷尬身份,站在群臣佇列最末尾的地方。別人官袍紫帶,獨她一身灰色的粗布衣服,無袍無帶。以前跟她關係近的大臣,如今見了她都退避三舍,彷彿她發了黴,近了便會沾上黴氣。本來就不和她一個陣營的,見了她臉上便故意帶著不屑,甚至明裡暗裡冷嘲熱諷。
這一日早朝之上,李琮瑄,如今的瑄王,彈劾順天府尹張還鈺判案不公,貪贓枉法。如今李琮瑄已非昔日可比,在大殿之上,只有少數的幾個人替張還鈺說了幾句好話,大多數人都跟著風一邊倒的支援李琮瑄。
李琮心站在佇列之尾,正如平常一樣低頭默然不語,不發一言,忽然聽到皇上點她的名字,不是心兒,是李琮心。從她被貶至今,這是皇上第一次注意到她,她連忙出班跪倒在地。皇上問她對李琮瑄彈劾張還鈺有什麼看法,她回奏說:
“罪臣帶罪之身,自身尤褻,不敢妄加評斷。”
皇上沒說什麼,點了點頭,衝她揮了揮手,讓她退下,最終沒有直接定張還鈺的罪,最終宣佈將張還鈺暫且停職查辦。
散了朝,外面下起了雨,眾王公大臣的侍從早都拿著蓑衣雨具在大殿門外的迴廊候著了,迴廊盡頭,輿車步輦早已等候多時,只有李琮心沒有人來接,她知道也不能怪如月,他沒有進宮的官牌。
朝後依例不可再在迴廊滯留,李琮心只好冒雨前行。春寒料峭,雨下的不疾不緩,雨絲中夾雜著細碎的冰渣,迎風吹在臉上,打的人睜不開眼睛。
她正用手擋住眼睛,低著頭前行,忽然一輛駟馬輿車飛奔著從她身邊疾馳而過,汙泥濺了她一身,連臉上頭髮上也滿是汙泥。馬車在她前方數十步急停而住,車簾挑起,從車裡伸出一隻金履玉靴來,早有侍人搬了紫檀的足凳來,車裡的人踩著足凳悠然走了下來。
春雨中,那人頭戴七鳳王冠,鑲白玉的腰帶扎出纖腰盈握,顯得高挑纖細,身後的侍人替她高提著曳地的長袍,輕微的跛行完全沒有影響她威風八面的王公貴女形象。她儀態翩翩的緩緩走到李琮心的身邊,嘖嘖了兩聲:
“這些不長眼的奴才,走路也不看著點,濺了四妹這一身的汙泥,你看看象只落湯雞一樣,若不是我眼力好,差點就沒認出來,看看這臉黑的,這身衣服連個腰身也沒有,灰了吧唧的與囚服何異。四妹,也怪不得母皇心狠,你做事也忒是荒唐,為姐教訓你也是關心你,若不然,我又怎能屈尊下車與一介貧民多費口舌,從此你可要以此為訓,警醒才是。”
汙泥從頭上流下來,李琮心只覺的眼中澀澀的,睜也睜不開,她用手抹了一把泥,雨水沖刷下來,她的臉色白的象透明的玉石,她嚥下喉頭的疼痛,淡淡的說:
“不牢你操心,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李琮瑄轉頭問她身邊替她撐著鳳輦的侍人:
“夏荷,你聽到她說什麼了?”
那個宮人回道:
“奴才聽到她辱罵主子。”
“那還等什麼,蠢奴才。”
李琮瑄的話音未落,在她的身後忽然閃出一個侍衛,揮舞著粗重的鞭子衝著李琮心毫無預兆的猛然抽了下來。那侍衛顯然是大內高手,手中的鞭子足有四尺長,動作快如閃電,角度刁鑽,一出手就封住李琮心四面的出路。
李琮心毫無防備,聽到風聲時,已被鞭子圍在了中央,她向鞭子封口處一錯身,身子如旋風般逃脫了鞭圈,豈料那鞭梢如靈蛇吐信一樣,忽然反轉向上卷向她的脖子,她一彎腰本可以躲過去,誰知道雨地裡腳底一滑,一個趔趄沒有站穩,剛才沒有擦乾淨的泥水正在此時又流到眼睛裡,眼睛一迷,那鞭子趁勢在她身上一裹,把她橫著掀倒在地上。
她整個人倒在雨地裡,雨水濺了一嘴,眼睛被泥水糊住,一下子什麼都看不見了,耳邊聽著鞭子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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