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5 頁)
一筆沒一筆的勾畫著,畫著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當筆上的墨盡,他才清楚地去看自己所勾繪的為何物。
細瞧,倒是一個人形,有些熟悉,但由於自己的筆法太過拙劣,連自己都無法確信,自己畫的究竟是一個人還是隻僅僅為幾道墨條交匯而成的塗鴉,想必,是後者的可能性居多。但細細觀其行止,特別是腳的部位,是一雙軟底長靴,雖不真切,但易可以確定,他在無意識之中竟然畫出了昌延神君,難道,自己心中想要成為的人就是像昌延神君這個樣子的?
“你這畫的是什麼?”身後突然響起昌延神君那道清冷的聲線,易險些被這聲音嚇得從桌案邊蹦起來,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沒、沒有什麼。”急忙把桌案上的那張佈滿鬼畫符的宣紙拽起,鎮紙被掀翻,與桌面撞擊發出啪啦一聲巨響,驚得易一時間無所適從,只能把白宣藏於身後,如同怕被別人發現什麼秘密一般,一邊藏著那幅畫,還一邊在身後將宣紙揉成一個白色與墨跡交織的紙團。
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易才敢抬起自己那與面前人一樣的頭,卻見昌延神君表情冰冷得好似摻雜進了一整個冬季的冰雪,直看得易恐懼地向後退了一步。
“拿出來。”昌延神君沒有任何表情的命令,這個時候的昌延神君真的很可怕,無論他是喜還是怒,甚或是哀,也要比他此時面無三分情緒來的令人有承受力。
本想搖頭拒絕,可是看到昌延神君越發深邃的目光,想到自己那細小的四肢和昌延神君搏鬥的景象……自己是鬥不過他的,而且,自己還有把柄在他的手上——親親藍。
不情不願地把藏在身後的紙團交給昌延神君,昌延神君接過展開,臉上仍然沒有一絲情緒地洩露,一旁等候處罰的易簡直都想就此挖個洞鑽進去永遠也不出來。
終於,昌延神君看完了易的“大作”,嘴唇翕動,末了開口道:
“你的畫和你的人一樣粗陋。”說著就把那張揉得比草紙還要不堪的白宣扔到桌面上,嘴角卻噙著一抹笑,似嘲似諷,看得易腦中一陣嗡鳴。
他說什麼?他說自己的畫和人一樣粗陋,他是在嘲笑自己嗎?是,一定是,看看他嘴角的那抹笑意就知道,他是在嘲笑諷刺自己,可是,他說的不對嗎?自己不粗陋?粗陋,是粗陋,那些僕從都可認清的事實,昌延神君怎麼可能還沒看透,在他眼裡,自己就是一個醜陋不堪到沒有任何價值的東西,恐怕,他現在都後悔了吧,後悔用自己來頂替藍,起碼,藍磨成了粉也是上等的貨色,自己呢?
越是這樣想易的心中越悲痛,越是悲痛心卻止不住地想到更加寒心的事情,這已經是他今天接受到的第二波打擊,相較於前一次,這次簡直是在要他的命,有淚水在眼中慢慢蓄積,他卻拼命的忍著,實在忍不住了,他卻突然抬起他的小細胳膊,照著昌延神君的臉就是一巴掌,雖然他的手掌很小,小到看不出那是手還是隻一個點,但落在昌延神君的臉上,卻是非常的響亮,整個神君主殿內,都回蕩著這一巴掌聲,一遍一遍,直到易發現自己做了什麼,這聲音還沒有消止。
驚恐地看著自己那同樣粗陋不堪的手掌,易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抬頭,卻見昌延神君比自己還要驚訝,眼神怔愣,似乎還沒有從適才的驚變中回過神來。
轉身,易拼命地倒動他那兩條沒什麼賽跑潛質的豆芽腿,衝出神君殿,向墨湖方向跑去。
墨湖並不叫墨湖,這只是易心中自己給下的定義,此時,它叫做天湖,天湖盛產天珠,而生出自己的那個母貝,只是天湖中一眾母貝之一,雖不是最好的一個,但它生出的藍卻是羨煞其它一眾母貝,因為從來還沒有一個母貝可以生出如此碩大光輝的一顆海藍珍珠,它是天珠界的驕傲。
撅起身後清塵,易在天湖之岸停下,湖水因為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