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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孩子瞬間一鬨而散。

唯獨留下之前被壓著打的小毛孩，半趴在地上，遲遲沒有動靜。

別出事了吧？

&ldo;喂，小傢伙，你怎麼樣了？沒事吧，你還能站起來嗎？&rdo;

蘇昕棠顧不得手上的半大孩子，趕忙靠近檢視。趁著機會，那半大孩子掙脫了蘇昕棠的挾制趁機溜了。

&ldo;咳咳……&rdo;

小毛孩靜靜趴在那裡，良久，才咳嗽了兩聲，慢騰騰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並沒有看蘇昕棠，反而木然尋找著什麼，直到找遍了附近的草叢，從裡面找到了一把鐮刀，才扶起倒地的背簍，將散落一地凌亂的青草收攏到背簍裡，背上，慢慢往小樹林子外走。

&ldo;咦？&rdo;

蘇昕棠詫異地挑起了眉。

這孩子，好眼熟，若是再大上兩歲，再胖上幾圈，似乎和她記憶中的那道身影很像。

看著孩子從林子牽出一頭大水牛，她急忙追上：&ldo;你是向毛毛？&rdo;

向毛毛是孩子的小名，他的本名叫向榮。這年頭的牛都是集體生產隊的牛，交由隊員每家每戶輪流放養。

她趁機打量他，向毛毛個子很瘦小，像極了一隻小毛猴，渾身髒兮兮的，那件帶著好幾個補丁的褲子也破了一個洞，身上頭髮上都滾了一身泥，渾身狼狽不堪。

似乎對她叫出自己的名字很驚訝，他停下腳步，怯生生又警惕的看她。

&ldo;你是向毛毛嗎？你爸是向紅，你媽叫肖傾野？&rdo;

蘇昕棠自以為和藹的笑了笑。

向毛毛卻被嚇了一跳！

不斷往後退，一直抵到那頭大水牛，才慌忙往牛身後一躲。

扯著小嗓子吼，&ldo;我、我家真的沒有錢了，所有的錢都被我爸輸光了。你要找，就找我爸要債去！&rdo;

敢情是把她當成要債的人了。

說起來，肖傾野也是個苦命的女人，上輩子年紀輕輕早早就去了，連一天好日子都沒有享受到。

她和肖傾野的第一面，是在公社衛生院認識的。由於她嫁了一個賭鬼丈夫，敗光了整個家不說，還負債纍纍。那一天，向毛毛高燒送到醫院卻沒錢治療，她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求醫生，連額頭都磕破了。

那時候，她的觸動很大。

後來，她伸出了援手，只是終究太晚了，那孩子由於長時間高熱，搶救不及時，最終引發腦膜炎成了傻子。整天呆呆傻傻，除了吃飯睡覺，連最基本的煮飯洗衣都做不了。因為這，後來肖傾野吃盡了苦頭。

看著眼下小了幾號的向毛毛，蘇昕棠趕忙朝他招了招手：&ldo;你別怕，我不是來要債的，是你舅舅託我過來看看你們過得好不好。你媽呢？&rdo;

舅舅？

一聽說這兩個字，向毛毛的雙眼瞬間亮了！

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裡，閃動著熱切的期盼，丟開牽牛繩，衝到蘇昕棠面前，想伸手去拉蘇昕棠的衣服，又看到自己那髒兮兮的小手，趕忙把手收回放到身後：&ldo;你，真的是我舅舅讓你來的？&rdo;

小孩子防範心弱，一句話，就讓他降低了戒心。

當然，蘇昕棠心裡也清楚，阿飛姐弟倆的感情很好，肖傾野肯定沒少在向毛毛面前提及阿飛，所以，向毛毛才會一聽見是舅舅讓她過來的，就興奮了。

&ldo;當然是真的。你舅舅擔心你和你媽，讓我過來看看。&rdo;

她笑眯眯地回答，把他渾身打量片刻：&ldo;剛才你怎麼和他們打架？&rdo;

小毛孩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