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1/2 頁)

謝玉侖還睜大了眼睛在等，等他回來，就睜大了眼聽，聽他說完了，寸輕輕嘆了口氣。

&ldo;我錯了。&rdo;她嘆息著道：&ldo;我剛才說你以前在江湖中一定是個名人，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江湖中的事，你好像連一點都不懂。&rdo;

其實她沒有錯。名人未必是老江湖，老江湖未必是名人。馬如龍並不想反駁這一點，他已經去看過，已經算交了差。謝玉侖卻不同意。

&ldo;不該看的地方也許去看過了，該看的地方你卻沒有看。&rdo;

&ldo;什麼地方是該看的？&rdo;

&ldo;你到廚房裡去看過沒有？&rdo;

&ldo;沒有。&rdo;馬如龍不懂，&ldo;我知道廚房裡沒有人，為什麼還要去看？&rdo;

謝玉侖道：&ldo;去看看灶裡最近有沒有生過火？&rdo;馬如龍更不懂。灶裡最近有沒有生過火，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謝玉侖又問道：&ldo;你有沒有去看過那口井？井裡有沒有水？&rdo;

&ldo;我為什麼要去看？&rdo;&ldo;因為沒有火的灶，沒有水的井，都是藏人的好地方，裡面都可能有暗道秘窟。&rdo;

馬如龍嘆了口氣：&ldo;教給你這些事的那位大行家，懂得的事並不少。&rdo;

謝玉侖道：&ldo;現在我已經把這些事都教給你了。&rdo;

馬如龍道：&ldo;你是不是還要我去看一次？&rdo;

謝玉侖道：&ldo;你最好現在就去。&rdo;

灶雖是熱的，灶裡邊留著火種，灶上還熱著一大鍋水，井裡卻沒有水。那個人是不是真的藏在井裡，馬如龍還是看不見。

他很小的時候就練過壁虎功，要下去看看並不難，可是如果人真的藏在並裡，他一下去，別人就先看見他，只要一看見他，就絕不會讓他再活著離開這口井。也許他可以躲開他們的出手一擊，也許他還可以給他們致命的一擊。但是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他連一點理由都想不出。

他又準備走了，準備回去聽謝玉侖的嘮叨埋怨。現在他雖然還沒有做丈夫，卻已經能瞭解一個做丈夫的人被妻子嘮叨埋怨時是什麼滋味。他還沒有走，忽然聽見井底有人冷冷他說：&ldo;張老闆，你來了麼？&rdo;

聲音嘶啞低沉，正是那個買鹽的人，他還沒有看見別人，別人已經看見了他。

馬如龍苦笑：&ldo;我來了！&rdo;

買鹽的人又道：&ldo;你既然來了，為什麼不下來坐坐？&rdo;

馬如龍本來還可走的，可是別人既然已經知道他是誰，就算他現在走了，別人還會找到他的&ldo;張記&rdo;雜貨店去。亡命的人，絕不要別人發現自己的隱秘。馬如龍很瞭解這點，因為他是個亡命的人，他只有硬著頭皮說：&ldo;我下去。&rdo;

黑黝黝的深井裡，忽然亮起了一點火光。井底有兩個人，一個就是那買鹽的人，另一個卻是吃鹽的人。

這個人寬肩、長腿、廣額、高顴，本來一定是個很魁梧高大的人，現在卻已瘦得不成人形，全身的面板都已乾裂。奇怪的是，他一直都在不停的喝水。

喝一口水，吃一大把鹽，吞一個生雞蛋。他非但不伯鹹，沒有被鹹死，喝下去的水也不知到哪裡去了。他的面板，看來就像是乾旱時的土地一樣。

標題 舊雨樓&iddot;古龍《碧血洗銀槍》‐‐第十九章　有所必為

古龍《碧血洗銀槍》

第十九章　有所必為

吃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