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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文書官有些難為情地輕聲說，&ldo;能請您跪下嗎?&rdo;

安斯艾爾愣了一下，但他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ldo;您是要我跪下聽判決書的內容?&rdo;

&ldo;感謝您的諒解，我不得不這麼做，您得要在唸判決書的時候表示認罪。&rdo;

警衛在兩邊等著，如果犯人拒絕下跪，那麼他們也能迫使他跪下。

安斯艾爾從未在任何人面前放下他的膝蓋，接受這特別舉動的物件應該是某個心愛的人或是仁慈的上帝。

文書官在等著他執行自己的要求，但是安斯艾爾卻一動不動地站著。

&ldo;您不願意跪下?&rdo;

&ldo;是的，我不願意，先生。&rdo;

文書官用一種平靜的目光望著他，警衛已經上來按著他的肩膀了。

他們慣於這種迫使人就範的手段，只要對著腿彎的地方稍微用力來一下就能讓這個倔強的人跪倒，但他們還在等著指示。

&ldo;您真是個驕傲的人。&rdo;

官員說：&ldo;但驕傲總是容易讓人受傷。&rdo;

&ldo;我不知道這是否算一種驕傲，或者只不過是我對於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表現出來的一點真實態度。先生，我很明確地告訴您我不樂意下跪，您可以使用您的權力強迫我跪下，但這肯定不是我心甘情願的。&rdo;

&ldo;您也不樂意認罪嗎?&rdo;

&ldo;是的。&rdo;

文書官點了點頭，他現在看上去不那麼拘謹了。

安斯艾爾說：&ldo;您是否覺得一個囚犯這樣說話太不謙遜?&rdo;

&ldo;不，我很希望您能保持本色，這會讓您顯得很出色。&rdo;

年輕的文書官溫和地笑了笑，他的笑容讓人安心，對安斯艾爾來說，這大概是從被逮捕到現在遇到的最善意的一個陌生人了，雖然他很有可能會帶來一個讓他深受打擊的壞訊息。

&ldo;那麼，我擅自作主給您這個特權。警衛，請放開他，伯爵現在被允許站著聽候判決。&rdo;

&ldo;謝謝。&rdo;

安斯艾爾衷心地表達了感激之情。

文書官開始很平靜地念判決書，他沒有帶任何幸災樂禍的腔調，一個字一個字嚴格地按照紙面上來念。

&ldo;……安斯艾爾&iddot;克萊斯特伯爵與國外權勢及王朝的敵人進行陰謀活動，互通情報，密謀策劃發動戰亂，犯了叛國罪，將被判處死刑，查封家產，剝奪爵號。公告，判決將在最高法院的執法場執行。&rdo;

文書官念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抬起頭來看了面前的人一眼。

他看到安斯艾爾原本就顯得很蒼白的臉褪去了最後一點血色，幾乎連嘴唇都是發白的。

&ldo;叛國罪?&rdo;他喃喃地念著這幾個字，忽然間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ldo;那些無恥的魔鬼，他們怎麼能這麼幹?我要申訴，我要求見國王。&rdo;

&ldo;很遺憾，判決書已經由陛下親自看過並簽了字，叛國罪比欺君罪更嚴重，這您是知道的。&rdo;

&ldo;可昨天才經過初審，不，那根本不能稱為初審……判決書這麼快就被簽署了，陛下有足夠的時間審閱所有檔案嗎?&rdo;

安斯艾爾試圖伸手去抓文書官的手臂，雖然他並沒有惡意，但在警衛眼中看來卻是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