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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我是來找你…找夫子借銀子的。&rdo;
木藍心裡一慌,一張嘴就把自己交代了個乾乾淨淨。
&ldo;進來。&rdo;李橘白眉目舒展開,面色依舊冷淡,卻也沒打算計較。
她本來就名聲不好,對這個學子也略有些印象,好像是家境貧寒,但不怎麼上進的樣子。
冬日的院落略有些蕭瑟,尤其是在北方,木藍抬頭看了眼光禿禿的樹杈,一如她此刻的心情,悲涼,不,荒涼,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她在心底給自己打了打氣,不要怕,你可是堂堂尚書府大小姐,連公主都見過,還怕這小縣學裡的夫子嗎?
可是,好像並沒有什麼作用,還是控制不住的心虛。
一定是因為原主做了壞事的緣故,雖然她迷迷糊糊地也親了人家兩口就是了。
兩人相對坐下,李橘白手裡拿著一本小冊子和一支筆,翻到空白處才遞過來,語氣難得輕柔了一些:&ldo;欠條你自己寫吧,列好名字和數目就行。&rdo;
木藍心下稍定,也不再矯情,接過筆來乖乖寫欠條,當寫到數目的時候她頓了頓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人。
李夫子好像很有錢的樣子,那她是不是可以多借點,到時候直接拿著銀子回京城,然後回府之後再派人送還就是。
不過自己換了一副身子,爹孃萬一不認怎麼辦?
還有那個狗男人未婚夫,說不定還盯著尚書府呢?
她手指抖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問到:&ldo;李夫子,我可以借一百兩嗎?就是可能短時間內不能還你?&rdo;
李橘白眼裡閃過打量,平時那些貧苦人家的孩子最多借個幾十文,這個學生張口就是一百兩,雖然她不想用惡意去揣測別人,但總覺得這個人有借了不還的嫌疑。
她並不心疼自己的銀子,只是擔心這樣縱容學生,容易助長她們不勞而獲的心思,而且做事情要量力而行,這麼一筆數字,眼前的人未必有能力歸還。
於是,她第一次張口問了這銀子的用處:&ldo;這一百兩,你要拿去何用,若真的情有可原,自是可以。&rdo;
君子愛才,取之有道。
身為傳道授業的夫子,李橘白希望學生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
木藍握緊筆,拿去何用,自然是回京城認爹孃,然後為自己報仇。
但這種話能說出來嗎?怕是一說出口,就被人灑灑符水,當鬼怪抓起來了。
她頓時卸了氣:&ldo;我說錯了,不是借一百兩,是借十文,這次休沐回來就還給夫子。&rdo;
一百兩變十文錢,這差距不是一般得大,但李橘白沒說什麼,她對別人的事並不好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貿然打聽是不禮貌的事。
木藍老老實實地寫上十文錢,然後把筆和小冊子又遞迴去。
心神放鬆了些,她不由自主地吸了下鼻子,房間裡面有一股好聞的冷香,還夾雜著淡淡墨香,以及洗衣服時所用的皂角的味道。
木藍愣了一下,之前沒發覺,好像自己的嗅覺變得靈敏了很多。
李橘白簡單看了兩眼,合上小冊子從腰間的錢袋裡數出十文錢,摞成一摞來放在掌心裡,然後伸出手。
木藍怔怔地伸出手,從李橘白手中拿起那十文錢,指尖碰觸到掌心,儘管短暫,還是感受到了那一抹屬於對方的溫熱。
李橘白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坐在桌前發愣的人,馬上就要到講學的時間了,她不由得開口道:&ldo;還有事嗎?&rdo;
木藍抬眸盯著李橘白,鬼使神差地道:&ldo;夫子需要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