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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霄不屑地挑了挑眼尾，激得龐倦一聲怒吼沖了上來。

賀忱到時，便見高臺上一抹緋色橫著身子，旋轉的速度快得人連他的衣角都看不清，整個人如一隻陀螺，劍刃直指龐倦就旋飛上前。

他停在原地，看陸九霄遊刃有餘地應對。

賀忱輕輕抿住了嘴角，眼前浮現的是那個倚在鶯歌燕舞的高臺上，連眼尾都透露著頹廢的男人。

與眼前這個尚還意氣風發、飛揚跋扈的少年，判若兩人。

他背在身後的手緊握，&ldo;陸九霄。&rdo;

那邊，陸九霄一個晃神，正中了龐倦一腳，捂著胸口往後退了兩步。

他忙站穩，扭頭看向來人。

無人的草場上，緋衣少年一言不發地跟在賀忱身後，直至前面的人停下腳步。

賀忱側身看他，&ldo;為什麼找龐倦麻煩？&rdo;

&ldo;我看他不順眼。&rdo;陸九霄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ldo;就這樣？&rdo;

&ldo;嗯。&rdo;

靜默半響，陸九霄漠著張臉，&ldo;你想罰就罰吧。&rdo;

賀忱失笑，往後走了幾步道：&ldo;讓我看看，你這幾日劍法有沒有進步。&rdo;

陸九霄抬眸，握緊了手中佩劍，神色認真了起來。

一炷香後，&ldo;哐當&rdo;一聲，那柄佩劍從陸九霄手中脫落，結果自然是毫無疑問的輸了。

他握住右手手腕揉了兩下，鬱悶地抿住嘴角。

對面的人收劍入鞘，忽然問：&ldo;阿霄，若是沒有我，你還想練劍嗎？&rdo;賀忱認真地凝視他。

陸九霄動作一滯，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ldo;什麼？&rdo;

&ldo;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能好好練劍嗎？&rdo;

似是對這話很不滿意，陸世子眉頭緊皺，&ldo;你為什麼不在？是誰又胡說八道，李二？我找他去。&rdo;

說罷，少年掉頭就走。

&ldo;回來！&rdo;賀忱叫住他。

陸九霄不得不停住腳步。

賀忱重複道：&ldo;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你拿好你的劍，好好練，好好長大，能應嗎？&rdo;

陸九霄冷著一張臉，像是誰欠了他百八十萬似的，嘴角也緊緊抿著，大有一種&ldo;你一個字都別想從我嘴中撬出&rdo;的意思。

男人神色沉下，&ldo;我不要一個只知道跟著哥哥的弟弟，你若沒本事獨當一面，往後這劍不練也罷。&rdo;

四目相望中，陸九霄攥緊手心，彎腰撿起落地的佩劍，好半天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ldo;我知道了&rdo;。

賀忱鬆了臉色，搭著他的肩往外走，&ldo;行了，跟我回去。&rdo;

二人經過迎安大道時，賀忱下了馬，停在一個做糖人的小攤上。

陸九霄狐疑地跟上去，見他給小販遞上了兩枚銅板，忍不住提醒他道：&ldo;師姐不愛吃這些。&rdo;

賀忱彎了彎唇，&ldo;給阿葶買的，你還沒見過她吧。&rdo;

陸九霄&ldo;哦&rdo;了聲，他對賀家的姑娘提不起半點興趣，想到賀敏那嘰嘰喳喳的模樣就煩得很，連帶著對這個新的也無甚好感。

倏地，高尋從後頭追來，壓低聲音，氣喘吁吁道：&ldo;主、主子，坤寧宮起火了。&rdo;

賀忱手上動作一頓，與高尋走到一旁。

高尋嚥了一口唾沫，&ldo;我們的人還沒來得及動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