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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星不用回想便記起來,林大夫說得補一補,才好生養,嗯,難道夫君是想要孩子了?也是,夫君都二十有一了,自己不能拖後腿。
儘管兩人腦迴路不在同一個頻道,這一刻好像莫名又對上了,但又沒完全對上。
布匹暫且放置在布行,時間不知不覺已是晌午,在布行還沒感覺,一出門,飯菜的香味撲面而來,斜對面有一家新開的酒樓,匾額上的「悅來」兩個大字蒼勁有力。
門口人來人往,生意好不興隆。
「聽說這東家是京城人,真想去那寶馬雕車香滿路的地方瞧一瞧,此生也就無憾了。」
「你可拉倒吧,這麼富貴的人怎麼會來我們這小地方?別是犯了什麼罪吧?」
「哪能啊,我剛瞧見縣令和一眾文人雅士簇擁著一名錦衣華服的人進去了,想必是大有來頭。」
八卦的聲音不大,但陸一鳴聽得清楚,如果真是京城來的大酒樓,必然不會做虧本生意,至於目的,他一點兒也不好奇,這幹他一個平民百姓何事?
陸一鳴和裴星路過悅來酒樓,兩人並不打算進去,這種地方的花銷可不小,少說一頓兩,多則無上限。
這一頓的銀兩夠家裡吃個個把月,現在陸一鳴兜裡空蕩蕩,也沒想著奢侈一把,人沒錢的時候還是得實在些。
兩人就近找了一家食肆,冷冷清清,平日裡的客人大多都給那酒樓捧場去了。
店小二好不容易見人來,熱情四溢:「客官裡邊請,二位要點些什麼?」
陸一鳴見裴星有些拘謹,他做了主,要了兩碗雞蛋面。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如有其他吩咐隨時喚我便可。」
待小二離去,裴星才小聲說道:「夫君,我其實吃個饅頭包子就行。」
孩童時,父親帶他來過一回鎮上,他第一次知道肉包子是什麼味道。
嫁人後,陸阿孃冬日裡偶爾也會帶他來接一些手工活,這是他第二次吃到熱氣騰騰的包子,但兩人也沒有踏入過食肆。
這會兒,夫君帶他來食肆,他還是覺得有些鋪張浪費,一文錢兩個素包子或者一個肉包,夠他吃一頓了,這一碗雞蛋面就要五文錢,夠他吃十個素包或五個肉包了。
怪不得夫君說自己留不住錢,起先還以為是騙自己的,原來是真的。
心裡這麼想著,但裴星面上沒有反駁陸一鳴的決定,只是委婉表達自己的意願。
「理由駁回,等你什麼時候長肉了,再來和我討論這個問題。」
這家酒肆做得清湯麵不錯,麵條細膩有嚼勁,煎蛋熟嫩適宜,一碗下肚,飽腹感襲來,剛才的飢餓感一掃而空。
這兒沒有偷工減料這一說,一碗麵,量十足,陸一鳴見裴星碗裡剩下的小半碗麵,對方吃一口偷看他一眼,是真的吃不下了又怕受到責備。
陸一鳴見狀,伸手接過,風捲殘雲般三兩筷子將麵條下肚,摸了摸他的腦袋:「下次吃不下就說,沒事的,雖說讓你補著,也得循序漸進,否則過猶不及。」
「嗯!」
他們從商販處採購完油、醬油和紅糖,又去書肆買了一疊紙,逛了一圈時候也不早了,他們得提前取了布回去,夜路不好走,得爭取在天黑之前進村。
兩人帶了背簍,將東西放入其中,開始往回走。
這會兒人流量又開始變多,陸一鳴自然地牽著裴星的手,穿梭在人群中。
突然,一束灼熱的目光從左上方射來,陸一鳴身形一頓,敏銳回頭。
只見悅來酒樓二樓雅閣處,半開的窗戶前,一張陌生的臉龐沖他笑了笑。
這人面如冠玉,穿著錦文華服,非常好認,是剛才他們所說的酒樓管事,京城來的,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