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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這一個吻代表著什麼,是否也喜歡自己?
陸一鳴當時確實沒看見某人藏在被褥下,因為害羞而勾起的腳尖,他說完那句話,沒有得到回應。
不過,那沾著水珠的睫毛輕輕扇動,眼珠子也轉悠個不停,明顯是聽見了的。
他也沒去戳穿他,那個吻是情不自禁,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以何種身份落下,如若當時小星問起,他恐怕給不了對方想要的答案。
晚間是日常讀書習字的時間,平日裡裴星早已安安靜靜在桌案上溫習學過的知識。
這會兒陸一鳴洗完澡出來,對方還半舉著毛筆,任憑那墨水順著筆尖滴落在白紙上,無所察覺。
「回神了。」
陸一鳴在他眼前打一個響指,對方抬起朦朧的眼,迷離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麼,就算頭轉向他,思緒還在飄搖。
他抬手揉一揉這顆小腦袋,語氣柔和:「今日身體不適,別勉強,去睡吧。」
裴星幾次張嘴,想解釋,但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說自己說謊了,夫君會不會以為自己是個撒謊精,從而討厭自己?
說自己喜歡夫君,要是夫君沒有這份意思,自己日後該如何自處?
帶著這些雜亂的問題,他機械般洗完澡,裡衣的帶子也沒繫好,躺下後,陸一鳴不經意一瞥,那洩露的春光一覽無餘。
明明是深秋,他無端升起一股燥意。
偏偏那迷糊的人還不自知,自以為他無所覺,偷偷挪動身體的位置,像是緩慢的蝸牛,朝他這邊靠攏。
一隻小手在被褥下輕扯他的衣袖,聲音才慢慢傳來:「夫君,哥兒沒有月事,我、我肚子也不疼。」
「嗯。」陸一鳴聲音平淡,在黑暗中聽不出喜怒。
夫君是不是生氣了?
黑暗像是庇護所,裴星借著對方看不清自己的表情,默默給自己壯膽。
他順著陸一鳴的手臂,手指往上觸控,像是在辨認位置。
陸一鳴沒有動,黑夜矇蔽視覺,其他感覺無限放大,柔荑拂過的地方,一股酥麻感漫過手臂。
「夫君?」
「嗯?」
剛一發出疑惑的聲音,對方柔軟的指腹觸碰到他的嘴角,沒有同之前那般移開,而是沿著嘴角畫圈,辨認他的嘴型。
確定了某件事,裴星算是舒了一口氣,語氣不復之前那般小心翼翼,輕快地說:「夫君沒有生氣。」
哪怕對方是一句陳述句,但他還是聽出其中隱含著一絲難以捕捉的疑問,他肯定道:「沒有。」
話音剛落,一個溫熱的身體陡然靠近,毫無防備的,柔軟濕潤的唇輕輕印在他的臉頰上,像是冬日的暖陽,又像是春天融化的冰水。
對方學著他的模樣,滾燙的鼻息盡數噴在他的耳邊,微顫的唇因為緊張擦過他的耳廓,笨拙地說道:「晚安,夫君。」
清泉般悅耳的聲音在他腦中回想,明明是簡單的四個字,他的心中盪起一陣陣漣漪,久久未曾平靜。
頭一回,陸一鳴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小傢伙。
他急劇跳動的心臟告訴他,他或許在意對方的舉動,但冷靜的大腦同樣向他傳遞訊號,這不過是成熟的身體帶給他的錯覺。
輕輕動了動被圈著入睡的手臂,一陣雪花點麻痺的滋味散佈全身。
確認邊上的人已經熟睡,他帶著複雜的情緒,聲音有他不曾察覺的溫柔:「晚安。」
這幾日不僅陸家十分忙碌,整個村都在忙碌中度過。
曬完水稻後,要將穀子從中剝離,好日後用水碓進行舂米。
打穀用的是最基本的人力法,倒四稜臺型的打穀桶,他們使著蠻勁,依靠水稻擊打板面的力量,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