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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雪溫柔一笑:“殿下忘了,採雪現在是你的書僮!”
我哈哈大笑起來,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之聲。
“平王殿下!雍王請你過艙一敘!”
雍王的艙房的佈局和我的並沒有太多的區別,只不過多了一些酒具,少了幾部書籍。空氣中仍然殘存著脂粉的香氣,從雍王乾澀的目光,我能夠猜想到剛才這裡戰況之壯烈。
雍王的聲音也顯得有氣無力:“皇侄!臨行之時,皇上曾經親手教給我一道密旨,讓我上船之後再宣讀與你!”
我謹然站起,依照宮中禮儀跪在雍王面前。
雍王徐徐展開密旨,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冊立三十一子胤空為平王,賞領地宣城,賜平王府一座,僕婦四十八人,黃金十一萬兩,綢緞三百匹,馬匹牛羊計六十八頭……”我心中暗暗好笑,父皇搞出這份密旨旨在展示他對我的舔犢情深,卻不知我的領地,金銀如何帶往大秦?
雍王收了密旨向我恭賀道:“皇兄對你當真是恩寵有加,其他皇侄封王之時,從未有過如此厚賜。”
我笑道:“皇叔送我從大秦返回之後,大可接管父皇賞賜給我的一切。”
雍王正色道:“皇兄賞賜給你的東西,豈是隨便轉送他人的?”他做出一幅情義深重的模樣:“胤空,你年紀尚輕,此去大秦多則五年,少則一載,回來之後,不但可以擁有這些領地封邑,或許皇兄立你為太子也未必可知!”
他的這番話恐怕連他自己也不會相信,也許雍王是可憐我悲慘的未知命運,寬慰我的內心。
月色如霜,照在雪後初霽的黃河兩岸,少了一分壯闊,卻多了幾分柔美。除了負責操槳的船伕,恐怕只有我願意在這深夜中,來到寒風凜冽的船頭。這是因為我闊別自由太久的原因,這種盡情隨意的呼吸對我都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寒風夾雜著陣陣的濤聲,不斷傳入我的耳中,我舉目望向上游的方向,今天已經是慢慢征程的第四天,前方就是康秦邊界,此地距離康都已經很遠,除了深宮中嗟嘆的珍妃,還有誰會思念我這個孤單的旅人?
遠方有數盞漁火不停的閃爍,沒想到深夜中還會有漁人辛苦的勞作,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命運而奔波,我和他們在這一點上並沒有任何的不同。
那幾點漁火時聚時散,距離樓船卻是越來越近,不但是船頭的方向,兩側和船尾也多出了許多昏黃的漁火,我猛然警覺起來,這絕不是普通的現象。
一支點燃的羽箭劃破夜空,呼嘯著射向船頭,深深的釘入我身前的甲板之上,我迅速站起,轉身向艙房跑去,剛剛走出兩步,雨點般的火箭從周圍向樓船射來,所幸箭矢並沒有傷及我的身體。
衝入船艙,剛剛掩上艙門,兩支箭鏃穿越門板,露了出來。我驚魂未定的擦去額上的冷汗。已經入睡的採雪聽到動靜也慌忙從地上的棉榻上起來,我向她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恐怕遇到了劫匪!”
我拉著採雪的柔荑躲在床榻之後,火箭仍然在不斷的射入,船艙已經開始燃燒起來,滾滾的濃煙嗆得我們不住的咳嗽。如果繼續在艙房中呆下去,我們恐怕不被燒死,也逃脫不了被濃煙燻死的命運。
我拉下床上的棉被,包裹在我們的身上,和採雪向艙門衝去,艙門已經被火燒燬,輕輕一撞便頓時瓦解。
我和採雪剛剛抵達甲板之上,手拿護盾的鐵甲武士已經將我們團團護住。火箭的攻勢開始減弱,震天的喊殺聲從船尾傳來,數十名匪徒從船尾率先登陸,底層的甲板上負責保護我安全的武士和他們已經展開了混戰。
從我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戰場的局勢,這幫匪徒進退有序,攻守有秩,顯然經過良好的訓練,我方的武士雖然人數上佔據了主動,可是戰況上並不佔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