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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兒承認唐菲的話,她的直覺告訴她,唐菲所說的&ldo;壞&rdo;就是指和唐醫生,就像她在給尹亦尋那封揭發信中所寫的那樣。她相信最瞭解章嫵和唐醫生的莫過於她和唐菲了,可她又本能地打算維護章嫵,她不能容許一個陌生人隨便汙衊她的母親。她想回擊唐菲,又不知怎樣開口說些什麼,因了心虛她又組織不好詞彙。眼淚不期而至,她哭著扭頭就往回走,她在這時想到了家的好處,她要回家。唐菲在她後邊說:&ldo;你敢走!&rdo;她就又站住,似被唐菲的聲音所震懾。她實在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聽後菲的吩咐。
唐菲一把攥住尹小跳的胳膊,強迫尹小跳隨她一塊兒繼續往大光明電影院走。她的幹勁兒很大,尹小跳怎麼也想像不到她和唐菲身體的親密是用這樣一種方式。她被她押解著進了電影院,被她按在椅子上。當電影開演全場一片黑暗時,尹小跳的心才稍微放鬆了些。黑暗使她放鬆,使她得以長長地出一口氣。她這一口氣雖是長長的,卻不順當,哆哆嗦嗦,時斷時續的,就像是自己憋著自己。她覺得她的心很疼,她在黑暗中偷偷伸手摸那半邊臉,臉是麻的。
她開始麻著臉看電影,耳邊卻總是響著唐菲那句話。直到銀幕上出現了一個好看的女遊擊隊員時,她的注意力才集中起來。這是一部二戰期間阿爾巴尼亞人民和納粹作鬥爭的故事片,尹小跳執拗地把自己想像成女主人公,那個女遊擊隊員米拉,好看而又堅強。過了一會兒銀幕上又出現了米拉的領導,一個唇邊長著大黑痞子的女遊擊隊長。隊長被納粹抓住後經歷了嚴刑拷打的審訊,當她被審訊時嘴角淌著血,雙唇乾裂得暴著白皮(後來尹小跳得知那&ldo;白皮&rdo;是抹了米湯晾乾之後的效果);;她的眼前就有一瓶水,剔透的刻花玻璃水瓶使那水更顯寶貴。納粹軍官從瓶中倒了一杯水遞給女遊擊隊長,她嚥了一口唾沫,艱難地啟開浮腫的嘴唇,拒絕並冷笑著說:&ldo;謝謝啦,法西斯的人道主義我瞭解!&rdo;這真是一句千載難逢的高水平的臺詞,它是那麼機智高傲那麼一句頂一萬句,它簡直把尹小跳給震了。當電影演到這裡時,尹小跳又不想當米拉了,她決定讓自己就當這個唇邊有個大黑痦子的女遊擊隊長,儘管這女遊擊隊長長得實在難看,她那兩條細細的彷彿鉛筆畫上去的弓形眉尤其讓人受不了。她被拷打被審訊她死不屈服,且會說驚天動地的話。尹小跳麻著臉死盯著銀幕,衚衕兒裡的那個耳光一直在她心中爆響。她不當女遊擊隊長又有誰配當呢,而納粹就是唐菲!她遞給尹小跳一杯水,尹小跳將沖她冷笑著說:&ldo;謝謝啦,法西斯的人道主義我瞭解!&rdo;遺憾的是唐菲沒有遞給尹小跳一杯水,她送給她的是一個耳光。面對一個耳光尹小跳該說些什麼呢?&ldo;我跟你拼了!&rdo;或者&ldo;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說!&rdo;她回憶著從前看過的一些抗日電影,編造著面對耳光應說的臺詞。她把電影和生活弄亂了,腦子裡亂糟糟一團,心中又湧出莫大的委屈和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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