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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又道:「誰都有資格怨怪他們,可只有你沒有這個資格。」
「本座就是恩將仇報又如何?」沈春眠起身冷笑道,「若不是沈弦驚意外將你遺失,他也不會將本座撿回教中,別冠冕堂皇地說什麼恩情,憑什麼本座就要成為你的替身?憑什麼本座要作為遺失了你的補憾而活著?你喜歡這樣的人生?你會感激這樣的人生嗎?」
這段話正是原著中反派的臺詞之一,也正是他的心裡話。
摧毀他的並不僅僅只有在沈溫如被接回青雲派後,他自以為的親人和朋友們對待他的冷漠,還因為他發現,自己敬愛了這麼多年的阿爹和師尊,原來只不過是將他當成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他是不被期待的一個孩子。
原著中反派的性子偏執而極端,這之後越是想起從前他們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寵愛,他就越要瘋。
因為他無法接受這一切只不過是他們對另一個人的補償,原來「被愛著」不過只是他可笑的幻覺,原來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從別人那裡偷來的,原來他才是那個最多餘的人。
「本座恨不得那日就死在野獸腹中,」沈春眠道,「如此也早入了輪迴,說不定下一世父母雙全……」
也有人會真的愛他。
沈溫如沒應聲,兩人之間頓時又沉默了下來。
「早點休息吧,」沈春眠下了床,而後緩步向門外走去,臨踏出門前他輕聲,「等養好了傷,本座便放你下山,也算償了因果,往後再不欠他們什麼了。」
他踏出門的那一刻,天邊閃過一道驚雷,沈春眠稍一抬頭,只見天際上空黑雲捲動,儼然是快要落雨了。
沈春眠方才那會是真的入戲了,差點沒能收回來。
原著中這段對話安排的很靠後,反派那時不知是玩膩了,還是終於良心發現,可惜在做下要將主角攻受兩人打包送回去的決定後的第二天,他便被那一步踏入化境的江逐風給活捉了。
他在冷風中走了幾步,回想了一番自己方才的演技,不禁感慨了一下,剛才那段要是能被攝像機給錄下來,怎麼說也得成為一個經典片段什麼的。
想到這裡,沈春眠忽然又察看了一下自己的人設值。
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他的人設值竟然已經飆到一百八了!
雖然這能間接證明,他剛才那場戲真的演得很炸,但是怎麼沒人來告訴他,原來這人設值是沒有上限的?
他還以為滿分就是一百呢。
而且既然他的人設值是沒有上限的,那那位還未出場的主角攻的黑化值呢?不會也是沒上限的吧?到時候一出場就來個一萬分,他到底要怎麼才能阻止他黑化啊!
不過往好處想,如果他能順利在主角攻出現之前,把沈溫如清清白白地送回去,那麼江逐風很可能就不會黑化。
只要努力把悲劇扼殺在搖籃裡,那就萬事大吉了。
正當他放空思緒地走在路上時,空中忽然落下了一滴雨,很有分量地砸在了他的肩頭。
沈春眠稍一偏頭,卻見視野忽地一黯,再一回頭,只見符樂撐了把描著符文的油紙傘,低頭喚了他一句:「教主,屬下……」
「屬下方才是一時失控,」他的臉頰微紅,看上去有幾分侷促,「不是有意要頂撞您的,請您原諒符樂,您要打要罵,符樂都認了。」
沈春眠態度冷淡地接過傘:「知道就好。」
「再有下回,你就滾回外門去做苦役。」
符樂的指尖一抖,立即應道:「是。」
傘外雨勢漸大。
沈春眠原本便對這教中的地形不甚清楚,再加上眼下天黑落了雨,宮中的建築物朦朧起來,他就更找不著方向了。
偏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