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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站在這裡?」沈春眠收了傘,看向雲疏棠,「外頭還下著雨呢,也不怕受了寒。」
雲疏棠朝他微微福了福,而後淡笑道:「疏棠在這兒等教主呢,就知道您要來。再說棠兒早就築基了,哪兒還那麼容易受涼?」
說完他習慣性地攬過沈春眠的手臂,語音裡有幾分埋怨:「棠兒跟了您這麼久,還從未見您對誰這麼偏袒過,您和棠兒說實話,您是不是真對沈公子……上了心了?」
沈春眠的眉角不動聲色地抽了抽,但還是笑著拍了拍雲疏棠的手背:「怎麼就是偏袒了,沈溫如他到底是青雲派的弟子,沈弦驚與懷楚的親兒子,若是他放在青雲派裡的那塊生辰石一滅,魂燈一暗,到時兩位長老出關救子,到底麻煩。」
「那您就這麼讓棠兒白捱了這一巴掌啊?」雲疏棠一撇嘴,露出幾分吃味模樣。
沈春眠一邊腳趾抓地,一邊哄他道:「哪能呢,等來日他養好了身子,本座便將他拎過來給我們棠兒賠禮謝罪,到時候任憑棠兒如何處置,只要棠兒開心便好。」
他心裡到底還牽掛著那上頭行將落下的天劫,因此打算對雲疏棠敷衍了事,反正這也就是一張空頭支票,等那沈溫如養好了身子,恐怕早讓那江逐風給救回去了。
雲疏棠這才露出了笑容來,鳳眼一咪,薄唇張合:「教主果然還是心疼棠兒的。」
「對了教主,」雲疏棠忽然偏頭問,「棠兒聽說您今日從右護法手上救了雲水村的村民,可真有此事?」
沈春眠面上笑容一滯,嘴上卻若無其事道:「是有此事,怎麼了?」
雲疏棠將他拉進屋中坐下,牽著他的手道:「沒什麼,這事本不是棠兒該過問的,只是……只是棠兒覺著這幾日,教主您好像有點奇怪……」
他話音未落,卻聽不遠處忽然砸下了一道驚雷。
那雷就落在水雲榭院中的那棵梧桐樹上,那棵百年的靈樹頓時燃起了火,枝幹被劈得焦黑,似有傾倒之勢。
緊接著,下一聲響雷便在沈春眠耳邊炸開。
「閃開!」沈春眠連忙一掌將面前的雲疏棠推了出去。
可惜這情急之下,力道沒能收住,這一掌竟猝不及防地將那雲疏棠推出了牆,飛入雷雨中看不見了。
牆上只留下了一個人形的黑洞。
沈春眠:……
他不會殺人了吧!他真不是故意的!
院外符樂帶著左護法綠玉及時趕到,他衝著雷電中心的沈春眠大喊道:「教主,屬下和綠玉來了!」
沈春眠耳朵都險些讓那近在咫尺的天雷給劈聾了,眼下只模模糊糊地聽見幾個字:屬、下、綠、了!
什麼玩意?
緊接著風雨裡又砸來了符樂的一聲喊:「教主,您剛把什麼東西丟出去了?雲公子人呢?」
這回沈春眠倒聽清了,一偏頭,耳朵裡竟流出血來,他的長髮散開來,炸成了一朵黑色的蒲公英。
下一刻,符樂的耳邊便響起了沈春眠的聲音:「雲疏棠剛讓本座失手丟出去了,你去把他撿回來,先讓綠玉來護法。」
符樂接下來回答了什麼,沈春眠已經聽不清了。
在行將被雷擊中的一霎那,沈春眠忽然無師自通地從體內取出了一把本命劍,這隻長劍的劍身上燃著一層薄薄的火焰。
將它拿在手裡的時候,沈春眠能感覺到它似乎在隱隱地顫動,雷火相剋,沈春眠不知道它究竟是在懼怕,還是在興奮。
反正他此時是快蔫了。
任何一個人類,哪怕是修行多年的修士,在這樣避無可避的天劫之下,也會下意識地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那是來自靈魂深處最本能的顫慄。
正當他腿根發軟,想著要不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