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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風聽不清他的話,可他看懂了他的唇語,他有些茫然地看向了沈春眠,緊接著,他那琥珀色的瞳孔忽然亮了起來:「破世界?你不屬於這裡?」
他失控地將沈春眠按在了牆上,口中喃喃自語道:「難怪你不能受』天道『的控制,難怪你昨夜說你的名姓……可你究竟是怎麼來的?」
江逐風的呼吸貼的極近,薄唇幾乎要抵向他的鼻尖。
「我警告你,」沈春眠推了他一把,「別動手動腳的,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說,」江逐風按住他的手腕,逼問道,「你可以任意出入這個』世界『,是不是?那進出口又在何處?」
沈春眠別開了目光,低聲道:「我倒也想知道,出口在何處。」
他本來就精神不濟,眼下又被他這樣粗暴對待,橫在心裡的那根承重梁倏然斷裂,這一月以來積壓在心裡的情緒便頓時傾瀉而出。
幾乎沒有任何徵兆,沈春眠倏地一把抓住了江逐風的衣領:「你以為就你一個人不得自由嗎?你憑什麼對我這麼兇?成為這個角色是我自己能決定的嗎?如果我有的選,我寧願死在現實世界裡,也不願來這裡受這種罪!」
從那句「你憑什麼對我這麼兇」開始,沈春眠再後頭的話,落在江逐風的耳朵裡,便都成了那惱人的嗡嗡聲。
「憑什麼他的錯就要我來承擔?」沈春眠紅著眼道,「憑什麼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要我來哄,我很累了,我也不喜歡這裡……」
他極少有這樣情緒失控的時刻,從前在劇組裡,就算是累極了,也不過在被窩裡偷偷抹一把眼淚,睡一覺第二天就好了。
「我寧願當一輩子的十八線,」說出這句話時,沈春眠的聲音已隱約帶了點哭腔,「也不願意在這裡當什麼狗屁教主!」
「你聽明白了沒有,江逐風?聽明白了就給我滾,你他媽好好和沈溫如在一起不行嗎?你要是非要解恨,等時間到了不如就一劍給我個痛快,你以為誰願意陪你們玩?」
說著他便軟身滑跪下去,江逐風下意識伸手要抓住他,卻被沈春眠一掌拍開:「滾開,算我求求你,讓我自己一個人待會兒行不行?」
江逐風罕見地沒有再糾纏他,轉身出門時卻瞧見幾個打扮怪異的男寵偷偷摸摸地往這裡過來了。
江逐風往那寢殿裡看了一眼,到底沒吭聲。
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他是最能感同身受不過了,可既驗證了眼前的沈春眠不是他恨之入骨的離恨教主,他心中的恨意徒然落了空。
江逐風覺得自己的整顆心忽然變得更加空蕩了起來。
一個人活著,如果連恨意也沒有了,那他該如何度過餘下這漫長而又沒有任何希望的絕望人生呢?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長廊後。
「你真瞧見教主回來了?咱們都在這守株待兔這麼久了,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真的,我騙你做什麼?我方才都聽見他聲了。」
「那江逐風走了沒有,他可真行,一整日都狗皮膏藥似的黏著教主,害得咱們這些人是半點近身的機會也沒有。」
「我剛剛好像聽見教主讓他滾來著,要是我沒聽錯的話,想是咱們教主已經厭棄他了吧?」
「那想必就是了,咱們教主從來喜新厭舊,這新鮮勁一下去,自然就發覺他的可惡之處了。」
兩人在外頭交頭接耳了好半晌,才終於做賊似的往沈春眠的寢殿方向摸了過去。
「你先出聲還是我先出聲?」那特意將頭髮染成銀白色的美人扭頭問後頭那位一身腱子肉的男寵,「快點,事關咱們以後的幸福生活,你難道想一輩子都留在這裡種地嗎?」
後頭那人一聽說「種地」兩個字,不由得便打了個冷顫:「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