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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卑鄙!」沈春眠扯動腕骨上的鎖鏈,握拳朝他面上砸去,連青雲頭一偏,輕巧躲開了。
連青雲再度笑起來。
「究竟是何人卑鄙?本尊不過是想要回那半身被沈弦驚奪去的骸骨,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本尊上門討要,可他卻不肯還。」
下一刻,沈溫如再次佔據了自己的軀體,低聲喚了他一句:「師兄……你為何不願多看我一眼?」
「那江逐風傲慢無趣,不近人情,自你離山後,他便愈加舉止怪異,分明對我言辭冷漠,卻又私下贈我腰間佩玉,與我訴衷情,你這樣聰明,難道還看不清他是怎樣一個人嗎?」
沈春眠抬頭看他,這話他算是聽明白了,這是告訴他,江逐風從前在青雲派中曾與沈溫如表明過心意,如今又與他糾纏在一塊,想必是個三心二意的陳世美。
沈溫如看他面上也不見驚訝,便覺著他早就知情,卻還是失了心智地要與江逐風糾纏:「你早知道?可你還是要他不要我?我仰望了你這麼多年,為了能靠你近一些,我無所不用其極,你為什麼卻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眼裡一片猩紅,面上卻是一片蒼白,在如此昏暗的環境下,他看起來就像是自地獄業火之中爬出來的鬼魅。
沈溫如忽然抓住了沈春眠的衣領,後者全無防備,被他拽的往後一仰。
「為什麼?!」
沈春眠吃軟不吃硬,最恨這樣粗魯的暴力,因此也被激怒了,他脫口便道:「因為我喜歡,我樂意,誰會喜歡你這麼個病病歪歪的神經病?」
大概是被他後半句話戳到了痛處,沈溫如的手上顫抖了起來,連呼吸也變的分外沉重。
「所以從始至終,你不是看不到我,而是看到了也不曾在意,你從未將我放在心上……從前往往,都不過是你的施捨,你從未拿正眼瞧過我……」
沈溫如像是忽然喘不上氣了,他往前一倒,順勢將身前的沈春眠壓在了石榻上。
那微涼的五指穿入他烏黑的長髮間,而另一隻手則探入了他襟口,緊接著湊上來便是一個避無可避的吻。
與江逐風給的吻不一樣,沈春眠眼下不覺羞,心裡對他只有厭惡。
他翻手便給了沈溫如一巴掌,而後伸出另一隻手去掐他的脖頸,腕間的鐵鏈叮噹:「你發什麼瘋?」
「他這樣吻、吻你的時候,你也這樣抗拒嗎?」沈溫如被他掐得面目通紅,已經有些缺氧了,說到最後他又忽然笑了,「師兄,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悲?」
說話間他身上忽然抖了起來,面上表情不斷變幻,一會兒是連青雲那副癲狂嘴臉,一會兒又回到了沈溫如那副陰鬱模樣。
「鬆手吧。」是連青雲萬分蠱惑的語氣。
沈春眠不自覺地鬆開了手掌,愣愣地將手往回一收,方才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對眼前這個一體兩魂的怪物起了殺心。
可待連青雲說出了那句話之後,他卻像是遭人操縱了一般,乖乖地鬆了力氣。
果然,懷楚說的沒錯,那日連青雲哄騙他簽下的那張血契背後想必還有一份暗契,這連青雲就是用他對修真界還不熟悉的資訊差騙他上當。
「你若就此收手回青雲派,」沈春眠對付不了連青雲,便只好試著說動沈溫如,「你還有你的阿爹,還有你的師尊,你是他二人的獨子,往後必定青雲直上,何必要與這老魔頭同流合汙呢?」
不料這沈溫如卻根本聽不進他的話,他那猩紅的眼中留下半滴淚來:「回不去了,我傷了阿爹,又囚了你,你們都不會原諒我的。」
他伸手撫摸著沈春眠的頭髮,像個孩子一般自說自話:「你與驪宮中何人歡好,我都不難受,只是你為何偏偏看上了他?我與他都算是你同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