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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眠:……
那倒還真不是。
「您可知這些日子裡,棠兒有多害怕,每日膽戰心驚地睡不著覺,唯恐您有了新歡,便要將棠兒這個舊愛逐出離恨教去,棠兒也沒有一技之善,倘若被逐出去,哪裡還活得了?」
沈春眠立即便道:「你怎麼會這樣想?再怎樣你也是前任教主的獨子,只要離恨教在,本座在,便不會讓你走到苟且求生的地步……」
雲疏棠卻哭著打斷他道:「教主又知道什麼?您從來是個冷心冷腸的人,從前就是正得您寵愛的美人在您眼前被害死,您也從未眨過眼,棠兒這樣一件不得您寵愛的過時衣裳又算得了什麼?」
「棠兒也是實在害怕,夜不能寐,這才對江公子起了殺心。」
沈春眠不能理解他,可又不能打他罵他,畢竟這離恨教都是人家的祖傳產業,要是自己這個本代繼承者再對他動手動腳,倒顯得是他白眼狼了。
「那你今日這又是為何?殺人不成,又想來逼本座退位讓賢麼?」沈春眠反問。
「當然不是!」雲疏棠立刻反駁道,「我只是、我只是害怕,江逐風沒死在那法陣之中,只要他活著出現在您面前,他就必然會將這件事告訴您,到時候……到時候您究竟會怎樣對我?」
沈春眠下意識上前一步。
雲疏棠卻後退一步,而後紅著眼道:「只要他與您吹吹枕邊風,我便會落得和從前那些男寵們一樣的下場。」
沈春眠輕輕嘆了口氣:「你想多了,他什麼也沒和我說,若不是你帶著這些人鬧到本座面前,本座恐怕也不會知情。」
「不可能,」雲疏棠不可置信地打斷了他,「不可能!他怎麼會不與你說呢?」
沈春眠頗為可憐地看了他一眼,而後淡聲道:「你且回去吧。」
雲疏棠不願意走,面容神態裡寫滿了崩潰:「我犯了這樣的事,你怎麼可能還許我好好活著?只怕我一回驪宮,就要悄沒生息地死在房內了,我不走!」
沈春眠有些無奈,因此只好捏了一道法令,將那些沒走遠的外門弟子們又喚了回來。
弟子們來的很快,沈春眠吩咐他們道:「將他送回水雲榭,日夜輪流看守著他,三個月內不許他出門,但倘若他想要什麼東西,也別短了他的。」
外門弟子們頷首應道:「是。」
雲疏棠面上滿是不可置信,他不明白的是,沈春眠竟果真心口如一,不僅沒有對他動殺心,甚至還讓人不要苛待他。
這怎麼可能呢?
「你……」雲疏棠死裡逃生,可面上卻不見半分欣喜之意,被外門弟子架出去之前,他口中還在低低呢喃,「你不是沈春眠、你不是……」
沈春眠剛要開口讓他閉嘴,卻見那雲疏棠雙唇忽然一抿,而後便像是長在了一起似的,再也打不開了。
他下意識往後一望,卻見那江逐風不知何時已走到了他的身後,想來那封口咒也是他施的:「好吵,你倒是好脾氣,遇見怎樣的瘋子,你都想與他講講道理。」
沈春眠聽出了他語氣裡的諷刺意味,因此立即便反唇相譏道:「你哪裡有臉說這樣的話?在這些人裡,只怕你是最瘋的。」
「教主心慈,」江逐風眉眼一彎,「待誰都很好,只是我倒黴,碰上你這樣一個大善人,時時都很吃味,口舌都要酸死了。」
沈春眠也笑了起來。
江逐風拉過他的手,而後又道:「你只顧笑我,莫非是不信我嘴裡肚裡都是酸的?」
還不等沈春眠答話,他便又道:「好啊,你是不是覺著我在撒謊?若是不信的話,你怎麼不自己來嘗嘗?」
沈春眠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這一段接一段的話,都只不過是為了托出了這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