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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風寒,沈昱寧披上大衣。
「有段日子沒回家了,不適應這樣的場合。」
她神情冷淡,一雙秀眉蹙著,沈謙曄知道,這是生氣了。
「是不適應還是不想聽見那個人的名字?」沈謙曄不傻,他這妹妹從小到大都把情緒寫在臉上,離開半年對家裡不聞不問,如今這個時間點回來。
這是別有用心。
恐怕是知道了什麼訊息,著急才跑回來的。
茶香清幽,隨著寒風飄起來。
「這跟你無關。」
沈昱寧話裡有寒意,同這深冬裡的風一樣,來勢洶洶。
「既然如此,那我多說你一句。」沈謙曄心裡堵得很,但看她這個樣子,還是不得不說。走到她跟前,伸手把她快要從肩上滑下的大衣往上提了提,輕聲提醒:「離顧家遠點,別做出打自己臉的事!」
聲音溫柔,像極了一個關心妹妹的兄長。
但沈昱寧卻覺得,她這血濃於水的親哥哥,如今傷她都知道該往最痛的地方戳。
方才在屋內令她緘默不言的名字,才是心底裡埋藏最深的傷口。可他這一句話,就把那處新傷舊傷連著混在一起的疤痕,輕輕撕開了一個口子。
她有點厭煩這個人前一副好皮囊的二哥。
「是嗎?」沈昱寧不依不饒的問他,「我看新聞,你最近和一個小演員打得火熱。」
他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過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長得還挺漂亮,可惜是沒資格進咱們家的門了,我聽說她有一個感情穩定的未婚夫,哥,你怎麼能做這麼不道德的事呢?」
沈謙曄忘了,自己這個妹妹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離開京平半年,卻也絲毫不耽誤她知道這些訊息。
她突然笑了笑,目光頗有深意,「你說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啊?那些人的做派你學了個遍,別總是在人前丟我們沈家的臉。如果需要金屋藏嬌的話,海棠園那套房子隨你住,就一點要求,離我的事遠點,也別跟別人議論我和他!」
最後幾個字,沈昱寧加重了語氣,在冷風裡將她的冷漠凸顯的更加徹底。
「沈家有你撐著不就夠了嗎?」沈謙曄反應過來,也笑了笑。千嬌萬寵的大小姐,根正苗紅的外交官,沈家永遠都會為她驕傲,不管是已經去世的沈謙敘還是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
都比他在沈家有話語權,而他,永遠是被遺忘的那一個。
這段談話最終是不了了之了。
沈謙曄離開陽臺時,樓下園子裡有人放起了煙花。她回過頭來看,天邊絢爛的光亮就映照在她臉上,一張極其疏淡冷漠的臉,甚至是沒什麼情緒的,在喧騰之下默默扯斷了自己手腕上戴著的一串珠子。
那串雞油黃的蜜蠟手串斷了線,稀稀落落散到地板上,碎得四分五裂。
手機裡躺了一條明熙剛剛發來的簡訊——
【人在一院,正做手術呢。】
她裹緊大衣,飛速下樓離開了壽泉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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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顧逢晟被推著從手術室裡出來。
急性胃穿孔,幸虧送來的及時,再晚恐怕就有生命危險了。趕上農曆新年,醫院裡有名的專家都在休假,一聽是顧家的病人,又急匆匆趕來加班。
顧逢晟醒來時,病床前只剩下他的助理林則。
「您感覺怎麼樣,疼嗎,疼得話的我調一下止痛泵。」
他氣息微弱,語氣也低迷,「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這怎麼行,我已經答應老董事長好好照顧您直到痊癒了。」林則看了看懸掛的點滴,拉過椅子坐下來。
顧青山剛從醫生辦公室回來,看到他蒼白病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