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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兒子……不一直在這麼做嗎?&rdo;

&ldo;你準備把皇位傳給誰呢?&rdo;太后定定看著他，&ldo;寧王的兒子，靖王的兒子，還是定王的兒子?&rdo;

&ldo;寧王、靖王、定王他們都是父皇的兒子，我的兄弟‐‐&rdo;

太后猛然站起，一直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ldo;可他們不是哀家的兒子，他們的子孫與哀家也毫無關係!&rdo;

她鬥倒了貴妃，鬥倒了德妃，鬥倒了所有想和她爭搶的人，讓長子順順噹噹坐上了龍椅。

小兒子有野心，搶了哥哥的東西，她雖惱怒，氣過也就算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內心甚至更疼愛小兒子一些。

可現在呢，小兒子竟然要去過繼貴妃的孫子，德妃的孫子，麗嬪的孫子……

她千辛萬苦守住的一切，最後都便宜了別人。她以為笑到了最後，結果她才是那個天大的笑話。

&ldo;母后‐‐&rdo;泰安帝臉色蒼白，徹底明白了太后的心思。

可恰恰這一點是無解的。

他不可能復立長子禍害江山，幼子的降生讓他杜絕了再生的心思，至於大哥的兒子，他若真過繼了，將來毫無疑問會不得善終。

太后望著難掩病容的兒子，輕聲道：&ldo;而且，你病了。&rdo;

也不年輕了，該擁有的都擁有過了，長子有好幾個兒子，挑一個最合適的有什麼不行呢?

泰安帝心頭一痛，憔悴之態越發明顯。

母子間說到這裡，似乎已經無話可說。

他沉默著，太后卻有話問：&ldo;你是何時察覺的?&rdo;

一直以來，明明是母慈子孝，其樂融融，她為了長子動了手，他將計就計早有防備。想一想，宮中不一直如此麼，是她老了，輸了。

泰安帝喉嚨有了癢意，強忍著沒有咳出來。

其他不說，他生病是真的。

&ldo;那日您去看了我，我一覺睡了很久，第二日您又來了，我睡得更久了。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叫了國師與太醫檢查……&rdo;

泰安帝沒說查出了什麼，母子對視，心知肚明。

不是這個時候吧?

太后想問。

如果對她一直全心信賴，又怎麼會因為睡得久一些就起疑心?

太后最終沒有問。

她何嘗不是如此呢，在兒子沒有與她商量就直接把宜安的駙馬給了玉琉公主後，不滿就存在心裡了。

天家的父母兄弟，是容不得有嫌隙又必然會生出嫌隙的，大部分會悲劇收場。

太后不出聲了。

泰安帝靜靜坐了一會兒，站起身來：&ldo;兒子該回去了，還有許多事要處理。&rdo;

太后深深看泰安帝一眼，聲音蒼老平和，剛剛母子間的對質彷彿沒有發生過：&ldo;去吧，別太累了。&rdo;

泰安帝步伐緩慢，一步步走到門口，突然轉過身來給太后磕了一個頭：&ldo;母后，那兒子走了。&rdo;

太后眼皮顫了顫，沉默受了泰安帝這一禮。

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熟悉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太后始終如泥塑一般，一動不動。

心腹嬤嬤跪在太后腳邊，聲音哽咽：&ldo;太后，皇上對您還是孝順的，只要您開口‐‐&rdo;

&ldo;有什麼意思呢?&rdo;太后淡淡打斷嬤嬤的話，&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