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第1/2 頁)
此時剛下早朝,流光根本不用出宮,直接換了身侍衛行頭去前朝的宮門口堵人。
她拿著從過路侍衛那裡打劫來的佩劍,雙手抱臂,一臉不耐的靠在宮門口。
大臣們三三兩兩的結伴而出,只有兩個孤身一人的,格外矚目。
一個是姜子煊,一個是祝斯年。
祝斯年遠遠走在姜子煊前面,看見流光後,更是加快腳步。
流光一直盯著姜子煊,一直到祝斯年站到她面前,陰影籠罩過來才意識到他是來找自己的。
“有事嗎?”流光懶懶的抬起眼皮,面無表情,一臉的閒人勿擾。
“宸妃娘娘。”祝斯年一字一頓,輕緩的唸了一遍流光的封號。
流光嗯了聲,抬頭看他。
“我知道了春興的事節哀。”祝斯年的眼眸在陽光下閃爍著暖棕,很像蜜色。
出事當天,他也曾進出過宮闈。
當天晚上的宮宴瑣碎事務繁多。他佈置完,就在宮門外等候,見姜子煊出來後與其攀談。
出事的訊息,他是聽安插在宮裡的探子彙報得知的。
他奔著看熱鬧去,趕到之時已經遲了。
他們其實並沒有多深的交情,沒見面時,他設想過下次見面的場景,甚至還想過落井下石,諷刺幾句。
往日他的那些仇人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之時,他就是這麼做的。
可是今日見面,隔著大老遠,流光一身藏藍色侍衛裝,倚在大紅宮門旁邊,顯不出一絲生氣。
她整個人面容蒼白,眸若死水,彷彿生命從仲春一下子進入了秋末。
走近後,他看到流光眼眸中壓抑著的很深很深的悲傷,看到她日漸蒼白消瘦的臉,那些本來打算好的落井下石的話全都綴在舌尖,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把這種反常歸咎於物傷其類。春興被火舌吞噬的身體,讓他聯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場。
與流光的幾次見面都是針鋒相對,但這次,她的痛苦太過於讓人感同身受。
流光深深看了祝斯年一眼,“謝謝你還記得他。”
祝斯年點點頭,錯身就要離開,臨走時想起什麼,回身去問,“你在這裡做什麼?還穿一身侍衛服,陛下讓你罰站呢?”
流光聞言抽了抽嘴角,“還罰站,虧你想得出來。我在這等姜子煊。”
祝斯年生了興致,開口問,“等他做什麼?”
“與你無關。”流光朝旁邊挪步,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祝斯年看著流光不善的面色,直覺會出事,也不走了,站在她旁邊與她一起等。
姜子煊走近,被流光伸臂攔住,配上她手中的護衛劍倒也像模像樣。
對著姜子煊,流光壓低聲音開口,“找個地方談一談。”
姜子煊挑眉,重又掛起挑釁的笑容,“和你?沒必要。青韶已經準備和 我 回 家 了。”
這句顯然是在報復上次宮宴時流光說的話。
“你以為我在跟你商量?”流光手中長劍剛出鞘兩寸,便被祝斯年用兩指壓了回去。
“宸妃娘娘,這是前朝,與後宮規矩不同。”祝斯年低聲,眼中透著警告,說完又側頭看向姜子煊,“不如太子殿下給咱家一個面子,賞臉去春日宴一敘?”
“祝大人的面子自然是要給的,只是不知是否只有我們二人”
“當然不是。”流光打斷了姜子煊的問話。
“殿下恕罪。”祝斯年對著姜子煊作了一揖,“宸妃娘娘久未出宮,也與我們二人同去春日宴,就在那裡談話,倒也隱蔽些。”
流光還要開口,姜子煊已經搶先一步應承下來。
“也好,既然祝大人開口相邀,三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