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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滿，腰兒細細胯兒似盤。庚武想起那個未盡的姽嫿之夢……不管了，管她是真是夢，今夜都不想讓她走開。

庚武解下長裳，攬著秀荷在身旁躺下：&ldo;傻瓜，不是不想要，是我現在還捨不得你痛……梅家屢次三番不仁義，明日我便帶你去退親！&rdo;

明日就明日，秀荷蜷在庚武的懷中睡著，那夢中一娓花轎搖啊搖，所有的歡喜悲羞都藏在紅紅的顛簸之中。喜婆對她說：&ldo;姑娘把腿開開，我們少爺好容易疼你。&rdo;

秀荷不愛聽，但那才從大營裡回來的男人把手覆上她，微糙的掌心卻讓她又空又熱，她明明不想，後來還是張開，像河水漲潮了一般……

&ldo;秀荷……世間除我，還有誰人對你這樣用心……&rdo;梅家大院裡燈火綽綽，二少爺梅孝廷在紅綢下褪盡新娘的小褂。張錦熙閉著眼睛，緊緊攥著身下的褥子，他在醉中卻以為他正寵著他的青梅，滿心裡都是歡喜。

隔壁院落慼慼冷冷，晚春吃吃笑著倒盡壺中最後一滴紅酒，一個人喝酒愛做夢，那身子也隨著她的夢越來越熱，她拆衣解釦，房間卻總沒有人來，撓得難受，自己便把藕段藏進了別人的被子……

天井旁的二層閣樓上，那輪椅卻滯滯地坐於正中央，一張蒼白的俊臉在暗影中等待，子時……三更……黎明……她都不肯來。那撫在椅背上的指骨根根青肅，寂寞不肯散……

陰晦的老宅，一到夜裡鬼魅總出來作祟，人分不清人，心被執念昏糊，他愛她，她愛他，她不懂他，他沒她不行……痴痴纏纏，亂亂靡靡，幾個人亂了月老的譜。

……

河邊清晨靜謐，鳥鳴鸚啼，秀荷指尖沿著庚武英挺的鼻樑徐徐下滑，末了撥開他落在腰際的手站了起來。睡著後的他五官冷雋安靜，眼眶略有青黑，看得人心中柔軟生疼。

那夜半河水嘩嘩，他以為她睡得太深，她卻分明曉得他昨夜潑過幾回冰涼，也曉得他在她身上偷偷揉過幾道。

有些感覺真是奇怪，只不過做了個夢，醒來再看他卻不一樣。秀荷忍不住覆上紅唇悄悄吻了吻庚武，又不想把他驚醒。

心卻很靜。

青石巷弄裡紅妝碎步，花厝裡第五間漆紅的大門開啟。門房在階前清掃，見面前多出來一雙鴛鴦繡鞋，頓地抬起頭一看‐‐

&ldo;大少奶奶回來了‐‐&rdo;

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坐在前堂，像年畫上排列的神仙，醒得可真早，秀荷揩著裙裾邁進門檻。

&ldo;啪‐‐&rdo;老太太把茶盤在桌上一摁，不言也不語，冷一張臉吧嗒著水菸鬥。

&ldo;喲，孝奕媳婦回來了，昨晚找了你一晚上，沒把家裡頭急死。來來來，快給嬸子看看傷著沒有？&rdo;葉氏卻笑臉盈盈地走上來，想要拉秀荷的手去位置上坐。

&ldo;我就孝廷這麼一個兒子，他對你怎麼樣，你心裡可是最清楚……這個婚事，我應了你們就是……&rdo;

前面才說是孝廷，這麼快就自然而然是孝奕了，倘若昨日自己未曾發覺，是不是便要堪堪把名頭認下？

秀荷頭一歪躲過：&ldo;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