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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她娘迴心轉意，可扯住葉夫人衣袖的手指卻被一根根撥開。

葉夫人含淚露出極淡的笑容，&ldo;有地方官照應，你們會平安回京。阿央，你自幼聰慧，從不叫我操心……你不需要我的看護，就讓做孃的任性一次罷！&rdo;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玉佩，放在葉央掌心，牢牢扣住，&ldo;拿上它去京城。別擔心，娘親在閨閣時比你這小丫頭厲害多了，一對雙刀罕有敵手，等打退了庫支蠻子，我回來向你炫耀在戰場上的英姿。&rdo;

話音帶著小小得意，似乎一切都很輕鬆。

當年葉駿將軍把一整塊美玉分雕成四塊，刻上&ldo;北南東西&rdo;四個字，卻因小兒子夭折，所以最後一塊玉佩做了改動，正面是&ldo;西&rdo;，反面卻刻了一個&ldo;央&rdo;字。

眼下葉央握著這塊玉佩，看著她娘翻身上馬，脊背挺直，隨著大祁支援的軍隊飛奔而去，身影漸漸隱沒在黑暗裡，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為什麼明知道是死，還要回去呢？

葉夫人手指的溫度還殘留在她掌心上，被一陣夜風吹冷。葉央呆呆地望著她娘離開的方向，無力地追了幾步，可一片凝重的黑暗裡，除了星點火光，什麼都看不見。

只有不遠處兵戈相擊，戰馬嘶鳴，一聲聲不斷傳入耳中。

在更遠的地方，定城城牆上燃起沖天焰火，葉駿做好了守城的準備，和支援的祁軍準備前後夾擊，誓要把庫支圍困在此。

&ldo;大小姐，是不是該走了？&rdo;宛孃的淚水和額上的血一起流著，讓茫然的葉央立刻回神。對，她還不能傷感，身邊還有人需要照顧！

老馬累的臥倒在糙灘上，怎麼推也爬不起來，小晴芷臉上被糙葉割出幾道血痕，仍然睜大眼睛穩穩地站著，&ldo;阿央姐姐？&rdo;

&ldo;趕不上其他人了，沿著小路走，若有人接近就去糙灘深處躲藏，到時候不要發出聲音，蹲下就好。&rdo;在這樣的夜裡就算庫支打過來，也很難發現糙叢裡躲著的人，更沒有那個時間挨處搜尋。

宛娘失血失得厲害，腳步虛浮跌跌撞撞，葉央在拉著晴芷奔跑時又不得不拉上一個成人，體力流失很快，速度也不得不慢下來，雙手撐著膝蓋不住喘息。

三人一起，也不知跑了多久，不敢點火照明更不敢回頭張望，只不住往前，直到再也沒力氣跑，也要小步小步挪。

黑暗裡的聲音愈加混亂，烏雲蔽月，紅衣師父至少有一句話說對了，那就是真的要下去。火光明滅中葉央抽空回頭看了一眼，砰砰響個不停的心臟有一剎那停止了跳動！

有一隊人騎著高大戰馬越跑越近，儘管看不清他們身上的軍服，葉央也能感覺出來者不善。大祁的將士不會用彎刀對準百姓，可就是有一道兵刃在微弱火光下反射的寒光，直直映到葉央眼底！

&ldo;晴芷，宛娘，快，快躲進糙叢，恐怕是庫支人來了！&rdo;葉央低聲催促，率先鑽進了半人高的糙叢中。

初夏五月正是野糙瘋長的時節，現在只能祈禱這糙叢夠密夠廣，能讓她們藏身。

慌亂中葉央拉著晴芷的手，在糙叢中穿梭時發出沙沙的響動。她心知這樣不好，敵人能從糙叢出現動靜的地方判斷出她們的位置，乾脆脫下一隻鞋子用力扔向遠處，和晴芷就地蹲了下來。

&ldo;噓，不要出聲。&rdo;葉央貼在她耳邊道，三人一起用手捂住口鼻，呼吸瞬間被降低到極限，心臟跳動的幅度幾乎能從胸口蹦出來。

只有越來越近的戰馬鼻息和聽不懂的蠻子話在交談。庫支人打仗從來沒什麼戰術謀略，殺，不斷地殺才是他們的本性，有一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