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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闊的空間裡，除了暗河的湍流聲外，還有林龍和孩子母親的叫喊，一聲聲，彷彿鉤子一樣拉扯著冉檸的心。

“夠了！”終於忍受不住，冉檸幾步走上前，看著雷默，“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怎麼下得去手！”

雷默眉梢一挑，眼睛再抬起，裡面已經滿是霜雪。

冉檸看著他充滿陰鷙的目光，脊背上逐漸竄上冰冷。

就緩緩的站起身子，雷默用身體投下的陰影將冉檸覆蓋，睥著她，一字一頓，“這裡不是你表達善良的地方——看不下去就回去。”

看著雷默掏槍轉身，冉檸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低低的懇求，“別這樣了……你不想自己，難道不想悠悠嗎！她那麼小，你做這些事她會怎麼想！”

雷默伸手將她推開，語氣冷厲，“我不狠，她也沒有好日子過！你不要報仇是吧？那就給我滾遠點！”

冉檸踉蹌了幾步，身後就有兩個強壯的男人將她架住，強行帶著她往升降梯走去。

聽著身後的雷默將保險栓拉開，冉檸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猛地掙開身邊的人，轉身朝著雷默跑過去——

砰地一聲——

槍聲在陰仄的地下甬道里迴盪，冉檸只覺得自己耳朵一陣陣發麻，整個人定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

原來槍聲是這麼的巨大。

原本是溫熱的液體，落在臉上卻涼了。

冉檸呆立在那裡，看著前一刻還鮮活的人突然就倒了下去。萬木草堂書院

林龍也呆了，看著倒在身旁的女人，他面若死灰。

幾個男人走過去，將那女人丟進了奔湧的暗河裡——

除了一個漣漪，什麼都沒了。

小女孩被揪出水面，目睹了這一幕，驚聲尖叫起來，“你們這些壞人！你還我媽媽！我叫我爸爸殺了你們！”

雷默唇角一抿，舉起手槍看著那滿臉恨意的小女孩。

林龍也不求情了，就是跪在那裡，目光發狠的看著雷默。

高壯的男人臉上沒有絲毫情緒，槍對準，挑起嘴角，“龍哥，來看著，你女兒是怎麼腦袋開花的——”

看著被舉高的小女孩，她才那麼小，臉上卻帶著刻骨的恨意，冉檸痛心的閉了閉眼，按住雷默的手臂，“放過孩子吧……求你了。”

雷默斜了她一眼，“我不殺她，她將來就可能會殺我——”

冉檸看著雷默，這樣嗜血殘暴的男人，簡直比猛獸還可怕。

她緩緩地放開他的手臂，徑直朝前走去，握住那個小女孩的手，擋在她和雷默之間。

冉檸眼底的絕然激起了雷默的殺意，瞬間抬起手槍，手指緊縮——

“爸！”一聲清脆的叫喊從背後響起，黑暗盡頭跑過來一抹纖弱的身影，“爸！你竟然用槍口對著我的老師！”

雷默看著穿著睡裙就跑過來的雷悠悠，呵斥，“誰叫你下來的！”

“我找老師陪我睡覺，他們說你帶她下來的——這裡黑不拉幾的，你想嚇死誰啊！”雷悠悠完全無視劍拔弩張的氣氛，走過去，拉著冉檸，朝她使眼色，“老師我睡不著了，你陪我好不好？”

冉檸咬咬牙，拉著身後的小女孩不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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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悠悠看了看小女孩，嘆了一聲，回頭看著雷默，“二雷子，你不是最討厭別人欺負婦孺嗎？現在你是怎樣？要打要殺是你們男人的事情，別扯上我們女人！”

雷默鎖起眉頭，有些暴躁，“死丫頭給我滾回去！幫裡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教我！”

雷悠悠梗起脖子，“我不！你叫老師回去陪我！還有這小女孩！我們三個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