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臨陣倒戈(第2/3 頁)
阿綾稀薄的血脈,重要太多。
價值的那桿秤早就傾斜。
陸青山抬起粗糙的大手示意她不要急躁,眼神給予安撫,道:
“阿綾你先在堂屋稍後,若有事,待之後師父再與你交代!”
連眼神都沒有多給阿綾,引著身後中年大夫便向東廂走去。
在他們進東廂房後,撐著傘在雨中駐足的阿綾,豔麗面龐怨毒之色,抑制不住地溢散著。
陸青山一如既往的溫和與安撫,於曾經的阿綾而言,是蜜棗、是關愛,今卻是予以阿綾的一個訊號。
自己被放棄了。
不是因為寧幽,而是那個從未出現過的哥哥。
想到昨夜,寧無心與她秉燭夜談,思緒驟然紛飛。
從前阿綾眼界與思維一直桎梏於這巴掌大的小鎮,可當一個真正光怪陸離的世界呈現在阿綾眼前,她沒有理由不震驚。
起初不信,經過一夜,直至當下,她終於被說服了。
非是昨夜寧無心的好口才,完全取決於陸青山方才態度。
躊躇一夜,迎來她最終抉擇時刻,但凡陸青山對她多關注兩三分,令她確實掂量得到自己於陸青山心目中的分量,非可有可無,尚有餘位。
阿綾便能倒戈相向。
然她從陸青山驚訝的目光中看到了什麼?
在打量貨物?
阿綾終於清醒。
她早就該清醒了。
寧老婆子跟陸青山做的這一切,為的是什麼?這其中可有為她謀劃一兩分?
從未有過!
為的從來都是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
她霍綾,自始至終不過只是犧牲品!
她的出世,極有可能就像是寧幽所言:“他們的目的只在於一個——你身上的霍氏涅盤真凰血脈!”
“祖母、青山叔為什麼此前沒有告知你身世?而是在這個時候?你認為他們有過告訴你身世的打算嗎?”
“不過是因為你血脈覺醒,事出突然,祖母身邊暫無更可靠的人,為了穩住你,心甘情願賣命!”
“如果不是你身上的血脈覺醒,胎記發生變化,你極有可能一輩子都被瞞在鼓裡,做一個藥鋪學徒,終其一生都將平庸——幾年後嫁給一個平庸的男人、相夫教子、庸碌一生!”
“你無法見到小鎮外面,色彩斑斕的世界,那是一個只存在於話本中的世界——飛簷走壁、長生不老、你血脈覺醒後臉上的胎記或變成你最美麗的印記、但你……被他們一句話便左右了一生,就算往後告知,或許也只是為了你哥哥,成為你哥哥的墊腳石!”
“你不要再說了!”黑夜中,響起阿綾的尖叫,陡然將她震醒。
阿綾不清楚寧幽從何知曉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然更不可思議的是,一夜過後,她竟具都相信了。
過去十四年的經歷,不正在告知她,寧老婆子跟她那父親,居心不良?
寧無心同樣是居心叵測。
然相比將“寧幽”踩在腳底,她此刻忽然覺得,另一件事或許更有意思:
寧老婆子與她所謂父親多年心血,付諸東流!
[想必一定很精彩吧?]
阿綾忽然一笑,眼神偏執,如同著魔,臉上鳳形胎記更似活過來一般——
驚心動魄。
五月入夏,然東廂內,火盆依舊未斷,躺在床上的少女仍一派弱不禁風。
睡夢中,寧無心小臉煞白,眉頭頻蹙,偶有掙扎,顯是有夢魘之兆。
陸青山沉著的一顆心頓時鬆緩,心道:“應是我多心了!”
他看向身後的中年大夫,點頭道:“那就麻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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