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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刑部被攪得亂成一團,趙典自不會甘心,於是又拖著禮部下了水,誰讓那日冠禮從上到下都是由禮部他們處理的呢。
怪只怪禮部尚書瞿光為人本就不正,平日裡沒少仗著宗政帝的信任攬權納賄,而他手下的人,自然上行下效有樣學樣,偏偏大鄴每年光是皇家祭祀和道場法會就不知要辦幾次,從中一層一層可撈的油水更是數不勝數,於是在一干特意來找茬的刑部官吏手下,禮部那群人自然討不到好處,本來只是查誰在冠禮上下了毒有沒有可疑,結果莫名牽出了一堆賄賂公行的醜事,每日早朝彈劾禮部的摺子都能堆成一座小山,可把宗政帝聽得瞋目切齒氣到不行,一天可以把瞿光喚進御書房罵上十幾回。
但是眼下的大鄴朝中什麼模樣皇上能不知道麼,不過是睜一眼閉一眼求個風平浪靜而已,趙攸從來都曉得自己有幾斤幾兩,當年上一代靈佛說他庸碌無為不堪重任並不是錯話,他從不希冀什麼經天緯地震古爍今,他只希望大鄴能別毀在自己手裡就好,也別毀在……趙勉手裡。
所以,瞿光雖貪,在趙攸眼裡卻遠沒到罷黜的時候,至少他還想著生死攸關時能多一個人給太子出出主意。
而這面上看著宗政帝和三王都打得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實則卻是兩敗俱傷,互損元氣,也不知何人不費吹灰,就從中得了不少的利。
宗政帝便反覆告誡自己,當前這些折騰不過是必付的代價而已,待到他尋到了關鍵的證據,勢必要那些人好看。
……
外頭鬧得風風雨雨,顧相檀這兒就難得挺閒的,安隱在院中種了不少花草,顧相檀偶爾看他們侍弄侍弄,再聽觀正禪師講講經,這日子一晃便到了中秋。
上午他接著了師傅的信,顧相檀很高興,認認真真地回復了一封,讓傅雅濂注意身子,又說京中安穩,宗政帝和皇后,還有其他人皆待他很好,等血案大白的一天,又或是不久,自己便能回鹿澧了。
這話一半是寫給宗政帝看得,因著顧相檀知道,這封信不可能老老實實地送抵師傅手裡,途中必是要繞上一個彎兒,至於另一半說得倒也是實話,他的確要尋個時機回去一趟,他不能留師傅一個人在那裡孤苦無依胡思亂想,上一世的悲劇,顧相檀不想再見到。
到了傍晚,孫公公親自來請靈佛赴那中秋喜宴。
按理說近日糟心的事不少,皇帝該是沒什麼心情再邀了眾人一道開席的,但是不開又顯得他小氣了,而且能有和顧相檀、侯炳臣等套近乎的機會,他豈會放過。
於是,顧相檀也大方的去了,轎輦到了那兒已是來了不少人,一輪明月當空,大如圓盤,紫微宮前的長道上綴滿了盞盞宮燈,遠遠望去昏昏紅紅,如點點繁星,美不勝收。
見他行來,廊道盡頭老遠就有一群人候著要同靈佛見禮,顧相檀一看,為首的那人身形高大,寬眉長須,不是敬國公貢海又是誰,而他身旁站著的男人則與他年齡相仿,不過略矮略胖,穿著錦繡緞袍也遮不住他那滾圓的肚子。
&ldo;小侯梅四勝給靈佛請安,&rdo;關永侯給顧相檀做了個長揖,又拉過身旁的一個女子道,&ldo;這是小女梅漸熙,一同見過靈佛。&rdo;
顧相檀看了梅漸熙一眼,此女一身梨黃,蛾眉橫翠粉面生春,微垂著眼,唇角淡笑,的確如傳聞中所言一般有傾國傾城之姿,相較之下,她一邊隱在宮燈暗處的庶妹梅漸幽就越發的不起眼起來,連梅四勝都好像忘了這個女兒一樣,還是見靈佛望過去才想到要一同說起。
梅漸幽仍如上次一般磕磕絆絆地應了聲,頭都沒怎麼敢抬。
顧相檀只瞥了眼她們,輕輕點了點頭。
那頭敬國公相邀,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