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第1/2 頁)

深夜來訪，已經惹的蕭景不爽。赫連上一進來，還得寸進尺，說真元帝的話只能說給高遠公主一人聽。

蕭景的火氣還沒有冒出來，就聽秦愫喚他：&ldo;將軍……&rdo;眼神裡的意思是不言而喻的。

他還能怎樣!

蕭景臨出去之時，給了赫連上幾記眼刀。

&ldo;起來說話吧。&rdo;

秦愫的話隔著屏風傳了過來。

赫連上伏在地上道：&ldo;阿上不敢。&rdo;

秦愫嘆息：&ldo;我在建康之時，你自是阿上。可如今，你已是中郎，而我……已經快什麼都不是了。&rdo;

&ldo;不，皇上的身體並沒有外間傳的那樣不好。&rdo;

赫連上是個通透的，和通透人說話，無需拐彎抹角。

秦愫又道：&ldo;你姓赫連，卻是我父皇的羽林中郎，你是站在中間，還是站在兩旁?&rdo;

赫連上沉默了片刻，答非所問地道：&ldo;我此來長安，皇上讓我找個機會和高遠公主說，昔日真元皇后為高遠公主卜的那一卦，卜的只是公主個人的命盤，與他人無幹……而瑞王的命盤確實是命中只有一女。真元皇后唯恐高遠公主多想，便不曾提及這件事情。&rdo;

過了好久，秦愫才緩緩地道：&ldo;事情都已是定局，他再讓你同我說這樣的話，有什麼意思呢!倒是你，我父皇究竟拿什麼降服了你想好了你再說給我聽。&rdo;

有些話現在說了不會靈。

赫連上對著屏風磕了個頭，說的是這樣的話語。

&ldo;高遠公主是不是也在害怕大周的皇帝?&rdo;

&ldo;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你若是肯留在長安，我便將寶音許給你。如何，你肯留在長安不走嗎?&rdo;秦愫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提前堵住了他的話。

果然，赫連上僵了一下，才道：&ldo;其實……我可以帶走寶音公主。&rdo;

秦愫輕笑了一聲，&ldo;然後呢?父皇可會護著她?父皇若是不管不問，你便將她藏起來嗎?&rdo;

&ldo;我會保護她，我會將我擁有的全部給她。&rdo;

赫連上說的是真心話。

可真心和抱負，他會選哪個呢?秦愫問他：&ldo;那你可知她最想要的是什麼?&rdo;

&ldo;那公主這個做孃的就一定知道?&rdo;

秦愫想起了讓她耿耿於懷的大齊疆域圖，冷聲道：&ldo;不知又如何?可我知道，像你這樣帶不走她，又不肯為她留下的，不是她想要的。&rdo;

&ldo;高遠公主明知，你若不答應，她一定不會跟我走，又何必說這樣的話!&rdo;赫連上被這話戳的心疼，怒火中燒。

秦愫還是輕笑，&ldo;我答應，你這就去告訴她我答應讓你帶她走，你去瞧瞧她跟不跟你走就是了。&rdo;

赫連上一愣，突然就沒了跟高遠公主爭執的氣力。是了，他是帶不走她的。

她若是肯走，當初便不會偷偷地跟著來了。

赫連上是怎麼走出高遠公主府的，他已經不記得了。他只記得高遠公主最後問了他一句，臨走前還要不要同寶音見一面，他搖了搖頭。

他不敢見她，即使她站在他的身旁，他也不敢抬頭看她。

赫連上在高遠公主府的門前一直坐到天亮，這才牽著馬，一直向南。

他的隨從，就在南門外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