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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敘年紀,林雁比姜樊還大一歲,同她一比,玲瓏師姐簡直粗糙得都不象個姑娘。倒不是說長相,單論長相的話,玲瓏師姐也生得不算醜,可是整天粗布衣衫,頭髮扎的還不如曉冬整齊呢。再看林雁,人家的眉毛看得出來是描過的,臉上薄施脂粉,衣著打扮考究,說話也柔聲細氣的。要讓姜樊說,這才是個姑娘家的樣子嘛,象玲瓏那樣一言不合就拍桌子砸板凳的性情,說是個姑娘,哪裡象啊?就是個小子投錯胎了。
曉冬卻不太喜歡這位林師姐。要說緣由,他也說不上來,或許是因為林師姐身上燻的香氣太濃太怪,站在她旁邊曉冬嗆得都喘不過氣,人家遠來是客,他總不能用手把鼻子給捂住吧?
林雁笑著同他們師兄弟打過招呼就說:“那陳師弟好好養傷吧,我也就先回去了。”
幸好幸好,她要是不走,曉冬的鼻子又要受罪了。林雁打身邊一過,又帶起一股香風,曉冬悄悄屏住呼吸,直到她走遠了才重重的吐出口氣來,同姜師兄一道扶著陳敬之進了屋。
“你腿還有傷人,這些送往迎來的虛禮就別講究了。”姜師兄扶他坐下,將帶的藥瓶掏出來:“來,褲腿捲起來讓我看看傷勢怎麼樣了。”
陳敬之輕聲說:“我的傷已經好多了,師兄就別特意往這裡跑了,藥膏我這裡也有,換藥我自己來就行。”
姜樊心說陳師弟就這點兒不好,小師弟剛來時也這樣,客氣的太過了。有事兒就放自己心裡不愛跟人說,平時師兄弟相處何必這樣見外?又何須這麼多禮數講究?當然禮數是該有的,可是過了頭就成了拒人於千里之外。就象這回他受傷,師兄們來照料他原是應該的,他只想著不麻煩人,卻沒想著師兄弟間理應情手足,相互照應原是理所應當的事。
小師弟上回病過一場,師兄弟幾人輪番照料,之後他就漸漸開朗起來,同人也親近了,有說有笑的很討人喜歡。
可陳師弟就難辦了,他這人性子拗,心思又重,勸他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陳敬之用了莫辰給的藥之後好得很快,這會看著傷口已經算是癒合了。姜樊將來帶的藥膏替敷上,再重新包紮好:“你這腿再換兩次藥多半就好了。可惜了,這幾天難得有客人,好飯好菜你又都得忌口不能吃,酒也不能喝了。”
曉冬剛才一直不吭聲在旁邊看著,這會兒才得空問上一句:“陳師兄,腿疼的厲害嗎?”
“已經不疼了。”陳敬之說完了,看見小師弟臉上露出有些難過的神情,想一想覺得他大概不會相信,又改口說:“不動彈就不怎麼疼,走動的時候就有一點兒。”
姜樊說他:“所以說讓你少動彈。對了,那位林師姐剛才怎麼在這兒?”
陳敬之頓了一下,才說:“我同她以前見過面,她知道我腿有傷,就送了些傷藥過來。”
“你們以前認識?怎麼認識的?關係要好嗎?”別說姜樊,這下連曉冬都好奇的看著他。
“那還是我來回流山之前的事了,也就是泛泛之交。隔了那麼長時間,我都已經認不出她來了,倒是她還記得我。”
姜樊一聽是拜師之前的事情,就不多問了。陳師弟幾乎從不說起拜師之前的事,對陳家的人更是隻字不提。他的苦衷姜樊也明白,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這些事是陳家的陰私。陳師弟沒了親孃,在繼母手裡肯定受了大罪,這些事兒能不想最好,何必去尋根究底。
姜樊本想打趣陳敬之幾句的,一看他那過於正經的臉色,還有那一副總是心事重重的神情,就什麼興致都沒有了。記得有一回他和大師兄,四師弟練功累了坐一塊兒說話,那會兒小師弟還沒上山呢,應該是去年春天的事了。姜樊愛說笑,講了一個新鮮笑話,結果聽的兩個人都不捧場,大師兄面無表情望天,陳師弟苦大仇深緊緊攥著劍,姜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