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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意識昏沉,看著翟暉毫無生的垂下來的臂,張了張嘴,嗓子裡熱烘烘的滿是鹹腥氣,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
她還記得剛才他在她背上的時候,黏糊糊的血從他身體裡不停的朝外湧淌,淌進了她的脖頸裡,先是熱,被北風一吹就變涼了……
她就在似醒非醒掙扎,她的傷不礙事,應該先救翟暉……
他護著她,自己傷的那麼重。
姜樊依大師兄所言,把密密收藏的那顆丹藥拿出來用水化了,要餵給玲瓏,剛灌進去一小口,玲瓏就往外咳血沫,連剛喂的藥汁也吐出來了。
姜樊又是急,又是心疼。
這藥難得,浪費一滴就少了一分藥力。
更急的是玲瓏傷的這麼重,連藥都灌不下去,怎麼辦?
好在第二次餵了藥之後,玲瓏沒有再吐出來。
姜樊這才稍稍鬆一口氣,照著師兄說的,緩緩替她輸送真元。
玲瓏修為比他高,這個姜樊一直都知道。兩人以前切磋對打的時候,打十回他輸十回。這其固然有他不敢出全力的原因,但是玲瓏確實比他有天賦,比他強。
可現在她一身經脈傷損嚴重,真元簡直點滴不存。
究竟他們遇著了什麼人?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玲瓏的頭髮散亂的披垂下來,臉上毫無血色。姜樊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恐慌。
他所知道的玲瓏永遠是氣十足,活蹦亂跳的。記憶他從來也沒見過這樣虛弱單薄的玲瓏。
她……她會不會死?
就象於師弟那樣,突然間就沒了聲息。
姜樊覺得心冷一陣,熱一陣,心裡焦躁。等感覺到玲瓏本身的真元與他隱隱呼應,這才把撤開。
給玲瓏料理身上的外傷時姜樊更緊張。
雖然是從小一處長大,彼此光屁股的模樣多半小時候都沒少看。可畢竟現在已經長大了,還是男女有別,姜樊替她包紮上藥時總是忍不住想把頭別到一邊去。可是轉過頭要怎麼上藥呢?他只能讓自己儘量把目光專注在傷口處,別的地方就只能做視若不見。
可是這些傷……這些傷也實在太重了。
皮肉傷不論,重傷就有四處,後背上一處最重。
除了這些,她右小指、無名指都被削去了一截,看得姜樊眉頭直跳,實在不知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把她傷成這樣。
汗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淌了下來,眼睛被汗刺得生疼。
姜樊用袖子抹著汗,走到隔壁靜室裡。
翟暉被安置在榻上,身上衣裳都已經解開,姜樊只看了一眼,腳就象被捆住了一樣再邁不出去。
上午他們出去時,翟暉還帶著些億歉疚的同他說話。他當時怎麼說?姜樊不知怎麼想不起來了,就還記得他說:“姜師兄不用擔心,我一定勸著她不會惹禍。”
他好象還說,會早些回來。
可是這才過了多久,翟暉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身上一塊完好的皮肉都沒有,大師兄慣用的那套銀針刺入了他各處要害,襯著那些讓人怵目驚心的傷口,看著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大師兄……”姜樊腳步沉重,一步一步挪到榻前。
等到了跟前他才發現,翟暉整條右臂都已經扭曲變形,皮開肉綻,白森森的骨頭斷茬從血肉露出來,看得他幾乎站都站不穩了。
“翟師弟他,他怎麼樣?”
他想問的其實是,翟暉會不會死。
可是這念頭只在心頭一晃,姜樊就忙不迭趕緊把這個念頭趕走。
莫辰轉頭看了他一眼,姜樊看清楚他的面容,心裡咯噔一沉。
莫辰定定神,低聲說:“我也不知道。”
能讓大師兄說出這樣的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