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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路過一個小湖泊，單程見到了一個拿著水壺給蘭花澆水的唐裝老者。老者約莫六七十歲，頭髮略有些白，雖面龐已有老態，仍能讓人撲面感受到在商場拼殺多年的殺伐果決。

鬱伶頓下了腳步，客氣淡漠地道：「外公。」

單程這才恍然這是鬱家家主，乖巧地叫了一聲：「外公。」

「來了。」老者將水壺交給園丁，從青石小徑上走到鬱伶旁邊，上下審視著鬱伶，態度卻不甚熱絡，彷彿只是用從他面龐上搜尋另一個人的影子。

鬱伶一言不發地垂眸站著，任憑他打量與探究。

單程覺得這場景奇怪，卻又說不出為了什麼。

最終鬱家家主挪開了目光，似是疲倦地嘆了口氣，對鬱伶道，「想住就住幾天吧。你以前的房間都給你留著呢。」

鬱伶一言不發地帶著單程往裡走。單程深知這不是一個問問題的時機，只好跟著鬱伶悶頭往前走，愈發覺得鬱伶生長大的環境十分詭異。

——分明是個豪富世家來著。

「……小伶。」背後有老人蒼老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疲倦和頹唐，彷彿忍不住的哀求地道，「快到那個日子了，你今年去看看她吧。」

鬱伶彬彬有禮道：「知道了。」

等走出兩三步後，單程才覺得避開了暗潮旋渦中央，小聲地問：「鬱伶，你生氣了？」

這是他認識鬱伶以來，頭一次見到他生氣。實在是鬱伶太過淡漠，在乎的東西幾乎沒有，也無談有多餘情緒。

但他剛才分明感受到在鬱家家主提起『她』時，鬱伶外表依舊彬彬有禮與禮貌疏離，眸光卻幽暗深邃地散發出了猶如實質般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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