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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用現在就給我答覆。&rdo;裴昇安撫她的緊張，&ldo;我想你應該知道，無論哪個維度比較，我都優於你現在的接觸物件。&rdo;

裴昇的手離她很近，絕對私密的二人空間裡，超越安全距離的對視中，他隨時能抱住她。

但他只是緊了緊拳，聽見周顏喉頭翻滾出一聲&ldo;嗯&rdo;，她落荒而逃。

意料之中，裴昇望著空蕩的門口，低迴的笑意在房內震響。

門板悠悠來回，殘留她逃跑時帶過的一陣風，高跟鞋敲在地毯上聲音朦朧，像夢裡才會有的，隔著虛實分界線的動靜。

僅僅兩天後，裴昇坐在辦公室裡簽字，手機仍然沒有動靜。

名片上有他的聯絡方式，周顏沒有找他。裴昇拿出手機翻了翻，鏡片滑過螢幕的反光，停在駱琿的號碼上。

正要撥通的時候，內線座機忽然響起，&ldo;裴總，前臺說有位周顏小姐想見您。&rdo;

裴昇眸光一暗，關上手機，&ldo;請她上來。&rdo;

沒得到她的同意，不過事情並不棘手。當她發現從前的男伴們，都不再向她提出邀約，甚至躲避她，周顏會在四處碰壁後，發現僅有一個出口，盡頭是裴昇。

卑劣的計劃還未實施，她主動找過來了。

她穿一件嫣紅的裙子，看得出有特意挑選，嚴絲合縫裹著她的身體。眼睛裡水潤潤的，也許是緊張，令她看起來晶瑩剔透，是一顆熟透後滾落他腳邊的紅樹莓。

&ldo;裴先生。&rdo;她虛虛開口喊，就站在門邊，壓著辦公室大門的把手，隨時可以扭頭逃跑。

&ldo;嗯。&rdo;裴昇若無其事，輕輕扣上鋼筆的筆帽，&ldo;你想好了？&rdo;

周顏提一口氣，慢慢朝他走來，再次近得觸手可及。

現在只隔一張辦公桌，她站著的地方正對視窗，身體的每一處細節清清楚楚。

&ldo;我的名聲不太好。&rdo;她濕潤的雙眼開始閃爍，惹人憐愛地、波光粼粼地晃著。

裴昇因她這句話皺眉，懷疑周顏不是來正式同意他，而是正式拒絕他。

&ldo;我知道，那是……&rdo;

&ldo;那是真的，我確實喜歡錢。&rdo;她撐著一副坦蕩的樣子，右手拇指卻在悄悄摳手心，她沒有完全藏好她的小尾巴。

&ldo;正好。&rdo;裴昇向她攤手，敞開的西裝外套裡，一件微微褶皺的淺色襯衫，&ldo;我擅長賺錢。&rdo;

周顏聽得愣住，她沒有吭聲，但拇指不再摳弄手心。

&ldo;所以你的答覆是什麼？&rdo;裴昇仍坐著，身子往後倚，昂著下巴看她、仰視她，卻沒有削弱上位者的姿態。

在他眼前，在他可以掌控的範圍內，周顏輕輕點頭，幅度小的幾乎能被忽略，在裴昇這裡卻觸地有聲。

&ldo;忘了說。&rdo;裴昇慢條斯理站起來，朝她迫近，氣息搶先一步觸控她，&ldo;我是以結婚為目的，你沒問題吧？&rdo;

&ldo;啊？&rdo;周顏聞聲抬頭，差點磕在他的下巴，驚慌失措一覽無遺。

再往前一點，怕把她嚇跑了。裴昇坐回辦公椅上，留給她緩衝的距離。

為了掩蓋自己那點侵佔的心思，裴昇語調很平，像談一次合作，&ldo;你也可以提你的條件。&rdo;

周顏又開始絞手指，那裡的空氣都快被她攪得沸騰，她大著膽子說：&ldo;能不能等我畢業再談結婚的事，如果我們那時候還沒一拍兩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