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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日子就這麼過了也不錯。那一點兒不自在,總有一天會變成習慣。
時值陽春三月,滿城的牡丹開得正妙。
洛陽人有個風俗,每到這時便會在西苑辦一場牡丹盛會,但凡養牡丹的人家,都把自己家裡最美最艷的那一顆拿到盛會上供人觀賞。遊人們會評選出其中最好的一顆,再由洛陽的府尹大人親自將嵌了「花中之魁」的牌匾賜予它的主人。
我素來喜愛這種熱鬧的場合,便拉了紅宵一同去看。那花團錦簇,濃墨重彩的美麗讓人目不暇接,也叫我想到了赤水邊的那一片山茶花。
其實他們並不相同,牡丹雍容,茶花高雅。那一群嬌俏可人的山茶花妖,現在回想起來,還讓我心境黯淡。
我遇上了師父和師姐,她們卻沒有這麼幸運。在白澤走後不久的那場浩劫裡,她們幾乎全都斷送了性命。
紅宵見我忽然沉默不語,以為我覺得無趣,便抬頭四處瞅瞅,想像往常一樣捉幾個倒黴鬼來替我尋些樂子。誰想他卻驚訝地握了握我的手。
「阿離,你看那兒,竟然有神仙。」
我心不在焉地抬頭,一眼便看見了白澤。
當然,他施了法術掩去了自己的雪發碧眸,化作凡人的樣子。但他的模樣即使身為凡人也出挑得很,想不注意也難。
他周身收斂的仙氣,凡人自然察覺不得,我道行低微也難以發覺,但紅宵是狐族中人,對這等氣息最為敏感。
「好像還是很厲害的神仙。」紅宵頗有些敬畏。「阿離,我們不如先離開罷。」
他是為了我好。山海界中的狐族來到人界並不受天界神祗的約束,但我這半仙半妖的就不同了。遇上個不好說話的,直接打回原形也不是不可能。
但我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紅宵的話,入了我的耳,卻沒進到我的心裡。
白澤的手裡,牽著一名紅衣的美麗女子。
他們兩人脈脈對視,就像一對賞花的情人,偶爾停駐下來,深情對望。他的右手捉住她的手腕,臉上的神情依舊淡然,卻多了一分複雜。
那女子微笑著看著他的眼,似乎正在說些什麼。
我只能遠遠地望著,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褪成了夢境裡的片片煙雲。然而我夢境裡的那個人,身邊卻有了一個同樣鮮活的她。
我原以為他只會悲天憫人,心中只放得大境界,沒有兒女私情。卻原來他不是不會動情,只是沒有對我動情罷了。
既然如此,不如從不曾遇見。若不曾遇見,我也不會將我這顆小小的蜥蜴心扯了又扯,撕成碎片。
我呆呆地望著,直到他似有察覺,長眸一轉往我的方向望來。
紅宵一驚,拉了我的手便跑。
我也就這麼隨著他跑,雙腿不斷地重複著相同的動作,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景色。
直到我們跑到一條空曠無人的小巷裡,他才停了下來,不住地喘氣。
「好險,差點兒被他發現。」
他的臉因為劇烈的運動泛出一絲紅暈,手心裡也出了汗。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放開我的手。
我心中一動,笑了笑。何苦來哉?
紅宵看著我笑,臉上的紅暈更深。
他朝周圍瞧了瞧,忽然垂下眸,結結巴巴地說:「阿-阿離,我-我可以親親你麼?」
我咳了一聲。這孩子果然實誠,這樣的話也能問得的麼?
難不成叫我歡天喜地地說:「好啊好啊,你親吧?」
我正在踟躕間,他卻像突然開竅一般動作了,雙手抓住我的肩膀,閉著眼作慷慨赴死狀便親了過來。我一驚,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然而這個吻卻遲遲未曾到來。
我納悶,難不成他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