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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欲養而親不待,萬事莫悔之。”赫連昱沒有正面回答,他讓他們相見的目的,只不過是想讓魏小子知道,世間關心他的人,比比皆是。
“我餓了,吃東西再說。赫連昱,你不會請客這麼寒酸吧,只有茶和點心?”半個時辰過去了,怎不見上菜?都是這老匹夫,好端端的搞什麼認親把戲,把心情全給弄亂了。
“都三十出頭的人了,一點尊老之禮都不懂。”赫連昱不高興地捻著鬍子。
“比起某老不休來說,我這算是小菜一碟。”魏叔亦不客氣反駁。
“他們這算是祖婿不合?還是祖媳不合?”林婕和大魔頭小聲打著趣,平時魏叔在家裡是老大,現在有個比他更老大的人物出現。他在昱爺爺的眼裡估計看起來就像是一鬧彆扭的小屁孩。
“娃兒,別胡說。”異口同聲。
“別跟著我說!”又是異口同聲。
“你找碴是不是?”還是異口同聲。
……
赫連雲在一旁左右為難,幫哪一邊都不是,急得團團轉。
“要磕瓜子嗎?”松叔不知從哪變出一碟生瓜子,問那看得津津有味的一大二小。老太爺這些年無聊到發黴,就想著餿主意,專找自己看中眼的人吵架。每次理由都挺充分,他已是見怪不怪。
柳和大魔頭不時小聲交換著意見,評頭論短一番。這種好玩之事怎可以少了他。江湖中曾經赫赫有名的鬼面與人紅臉,天下奇觀。
林婕頭痛地扶額,現在是啥情況?算了,吵架也未必都是壞事,魏叔這些年都是壓抑著過活,現在毫無顧及地破口大罵,說不定心情會舒坦很多。而且在她看來,昱爺爺根本就是故意為之,看他那雙越吵笑意越濃的眼睛就知道他樂在其中,再看看悠然自得的松叔,看來這種情節不是一次兩次出現過。不知以前哪個倒黴鬼成了赫連昱的消譴?
第三天早上,魏百虎在家中收到了一幅栩栩如生的畫像和一封簡短的書信。一家人喜極而泣,抱頭痛哭。那個尋尋覓覓找了十多年的老四還活著,並且他已經知道他們在找他,現在只等他想通。至於魏叔與家人的相認,那是幾年之後的事。
幾條人影鬼鬼祟祟在赫連雨的宅牆上來回縱躍,馬廄裡的黑黑和棗棗瞪著大馬眼,這群傢伙想幹嘛?大晚上不睡覺瞎折騰?
“娘?”婕兒被驚醒,小手揉了幾下眼睛,睜開後不滿地咕噥著。外面天黑黑的,娘,爺爺,叔叔他們在幹什麼?
“噓,咱們飛飛逃跑。”林婕小聲地對著懷裡的婕兒說道。在赫連雨府上住了少說也有十天,軟磨硬泡皆走不成。大夥兒思來想去,只有夜深人靜之時,趁機逃跑。現在赫連雨府上的暗衛,守衛全讓大魔頭和魏叔點了穴道,只能乾瞪眼看著不能動彈亦不能言語。
婕兒東瞅瞅西看看,見爺爺,叔叔,哥哥他們在搬東西,覺得好玩,差點呵呵笑出聲,趕緊用小手捂上嘴巴。
爺爺,東西全搬完了。小杰向魏叔打著暗語。
知道,這就走。魏叔把棗棗扛肩上,黑黑剛讓大魔頭弄出去了。
赫連雲半夜突然驚醒,府上怎會如此安靜?不對,有人在走動,而且武功極高。他施展輕功躍上屋頂,正好瞅見魏叔扛著棗棗躍出後院的高牆,傻眼。急急地追了上去,想丟下他跑掉?沒門。
這傢伙今晚怎麼沒有睡死?魏叔聽著後面傳來熟悉的衣袂之聲,心裡喜憂各半。
你怎麼把他給帶來了?大魔頭向魏叔打著暗語。
他醒了,難不成讓他高喊把赫連昱和赫連雨引來?魏叔沒好氣地說道。若不是赫連昱防著他們,睡在唯一可容馬車進出的必經之道旁,若只是他還好,偏偏還有松叔這個武林高手守著,想不聲不響放倒他,比登天還難,無奈之下,只好另闢蹊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