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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玉瞪圓了眼睛望著他許久，憋在眼眶裡的眼淚終於如同那決堤的洪水一般衝垮了大壩，嗷嗷哭了起來。

哭到最後，他竟還是靠在盛欽的懷裡睡著了。

就在那一年，似乎發生了很多不幸的事情，正是這一切的發生讓陵玉走上了一條和旁人截然不同的道路。

以至於若干年後，當陵玉提著沾血的長劍立在盛欽面前的時候，一切卻也都已成定局。

第2章 少年

時光飛速，七年光陰一躍而過。

這一年國泰民安，也正是許多豆蔻女子的美好韶華，簪花戴翠，滿城儘是瑰姿艷逸。

珩錦十七年，天子老來得子，聖心大悅，大赦天下。

這日風和日麗，個頭一下子抽高不少的陵玉看過弟弟之後，情緒莫名有些低落。

陵徵看到他的表情，微微揚唇，&ldo;你怎麼了，多了個弟弟不高興嗎？&rdo;

陵玉輕輕地搖了搖頭，心中卻生出幾分鬱悶。

就連剛出生的弟弟都有小毛毛蟲，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吃什麼都沒有再長全過。

他雖是鬱悶，卻沒那膽子說與兄長聽去。

陵玉拋開這些想法，轉而對陵徵道：&ldo;皇兄，今天劉嬤嬤塞了本書給我，讓我看完找她呢。&rdo;

陵徵愣了愣，隨即面上泛起了微紅，顯然也是過來人了。

這書是啟蒙宮中皇子用的，看完了這書，自然會有嬤嬤專門安排了人來伺候。

&ldo;那你就快點回去看，看完去找嬤嬤就是了。&rdo;他笑說。

陵玉正覺得無趣，便應了他的話轉身就跑了。

陵徵看著對方跑得飛快，眼中不免透出了羨慕之意。

&ldo;殿下可有不舒服？&rdo;伺候他的宮人見他神情有異忙柔聲問道。

陵徵擺了擺手，道：&ldo;我無礙。&rdo;

他出生便體弱多病，不敢像其他孩子那樣活蹦亂跳，看到陵玉那般朝氣勃勃，他難免就生出了異樣的心思。

陵徵嘆了口氣，道：&ldo;我們也回去吧。&rdo;

這廂陵玉像只矯健的小鹿一樣一溜煙就跑進了寢室，把身後宮人甩的老遠。

陵玉悄悄爬上了床，將藏在枕頭底下的藍皮子書拿出來。

開啟封面的第一頁，上面寫了一些不知所云的酸詩，大意便是天地陰陽萬物相生相剋之類的廢話。

陵玉看得正不耐煩要掀開第二頁紙，門忽然被人推開，不知怎地他忽然生出了心虛忙將書藏在了身後。

對了，是劉嬤嬤交代的呢。

陵玉抻著脖子望著，直到有人掀開了簾子進來。

&ldo;二哥，你回來啦。&rdo;看到來人，陵玉驚喜得很。

眼前俊美男子漸漸和七年前的男孩重疊起來，他是高信侯世子，被聖上親自收養在後宮，如今也長得人高馬大，樣貌竟也不輸那些皇族子弟。

在旁人眼中，他便宛若一塊螢光流轉的透白寶玉，隨著時間愈髮雕磨得精細起來了。

&ldo;你派人叫我過來有何事？&rdo;盛欽垂眸看他，語氣平平淡淡，似乎從未改變。

是了，他差點忘記了是自己讓人喊二哥過來的。

&ldo;二哥，嬤嬤給了我一本好東西，我正呢你就來了，我先收起來回頭再看，我們出去聊。&rdo;

陵玉將書塞在枕頭底下彎腰穿著鞋子。

盛欽望著他枕頭，伸出兩根手指便夾著那書角出來。

&ldo;就是這本？&rdo;

&ldo;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