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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的身影顫了一下。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他也沒有發出聲音,可她覺得他哭了。
於是她也抽噎起來,小小的孩子一晚上壓抑的恐懼、委屈和渴望再也壓抑不住,一手扒著門縫,另一隻沾滿淚水的小手努力地試圖伸出去,帶著哭腔衝著男孩張開手指:“抱抱!抱抱……”
男孩突然衝過來撞開門,抱起小女孩在雨夜的公墓裡狂奔!
小女孩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夜雨細密如絲,冰涼浸骨,整個暗夜冰冷,只有彼此的小小懷抱和落入對方脖頸的淚,是天地間唯一的暖……
……
“姐姐!姐姐!快醒醒!”林菱擔心的聲音響在耳畔,溫暖的手指慌亂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藍草心醒來,只覺得心頭那樣難過,雙眼溼漉漉地又腫又澀。
藍草心有些茫然地看著熟悉的屋內陳設,意識到這不是公墓,是她和林菱的臥室。她也不再是夢中的那個兩歲小女孩,而是聃城一中高二年級的15歲女學生。
不再是?她曾經是嗎?
藍草心擦擦臉上的淚,鎮定情緒向林菱微笑下,拍拍她的手讓她放心去睡,告訴她姐姐只是做了噩夢而已。林菱原本也是這麼認為,見她醒來也就鬆口氣去睡了。而藍草心卻再也沒有睡著。
林菱很快就睡熟了,藍草心輕輕起身坐起,扭頭看看窗外,屋外雨滴敲打著臥室的玻璃窗,在寂靜的暗夜中發出持續地柔軟的敲擊聲。在此刻的藍草心耳中,像極了被稚嫩的小手撓抓著的聲音。
藍草心心頭一顫,今天白天和夢裡一些被忽略的細節一起浮現在腦海中,她忽然不對,這個夢,絕不僅僅是夢這麼簡單!
風幣說,它從她出生的那一天就融入了她的血肉。關於以往的經歷,它最後的一句話是:“靈胎誕,大凶!風幣入體,等待皈依……”這個“靈胎”聯絡後面的“風幣入體,等待皈依”來解,明顯指的就是藍草心自己。
靈胎誕,大凶!
她出生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凶之事?為什麼家人從未提起?
還有夢中她問出的那句話:“你媽媽也不要你了嗎?”
為什麼是“也”?
藍草心從小性格冷靜,從不一驚一乍,更不大喜大悲,讓人感覺幾乎沒有人能牽動她的情緒。這對於一個正常的15歲花季少女來說似乎很不正常。但藍草心所有的親人都不覺得她這樣不正常。相反的,他們似乎都覺得藍草心有這樣的性格再正常不過。
可是這才是真正不正常的地方。可她不會問,因為她直覺地知道如果她問了,奶奶會傷心。
奶奶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也是最重要的人。
想到重要的人,不免地又想到那個夢中的小男孩。他是活生生的孩子還是鄉間所說的鬼魂?
這個夢那麼真切,那麼清晰。夢中醒來,她像是剛剛經歷過那一幕一樣難過。她怎麼都覺得那不是夢,而是自己腦海中原本就有的記憶!
可是為什麼她之前十一年來從來不記得?而要等到現在脫胎換骨、體悟陰陽之後才夢到?
想到這裡藍草心又想起一件事:她的所有記憶都是從5歲之後開始的!這真的只是孩子記不住事,自然遺忘的原因?還是像奶奶說的,因為5歲的時候被兇禽襲擊嚇得把之前的事兒都忘了?
藍草心眯起眼睛,反反覆覆回味著兩歲的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問話。
你媽媽也不要你了嗎?
她的父親陸大勇和母親蔡花,10年來為什麼從不來姑姑家看她?不覺得兩家交情不好這個理由太蹩腳麼?親兄妹有什麼隔夜仇?如果真的交情不好又為什麼自家的孩子卻住在人家家裡上學,還一住就是10年,而對方對她比她的親生父母還親?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