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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紹華去臥室換衣服：&ldo;諸航，如果你不曾這樣糾結，我反倒會擔心。現在，我堅信你會是一個非常非常稱職的老師。&rdo;

&ldo;一粒沙，在大象和螞蟻眼中，是同樣的物體嗎？&rdo;

卓紹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諸航：&ldo;如果它們相愛，世界沒有什麼不同。&rdo;

&ldo;我知道這次的新任務是暗地徹查人質事件，還有捕捉到的那個訊號，但不一定非要做老師啊，換個別的工作，我也可以完成任務。&rdo;

&ldo;保安、花匠可以隨意進入教學樓、實驗樓嗎？&rdo;卓紹華真是好氣又好笑。

諸航四肢平攤躺在床上，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ldo;不好&rdo;，當初，被選拔進入聯合國網路維和部隊時，她的壓力都沒這麼大。

&ldo;我這樣堂而皇之地進寧大，身份等於是暴露的。&rdo;諸航悶聲道。

卓紹華回了句很深奧的話：&ldo;假作真時真亦假。&rdo;

&ldo;首長，那以後我的工資誰發？&rdo;

&ldo;誰發有什麼區別？&rdo;

&ldo;如果是寧大發，我會戰戰兢兢，如果還在網路奇兵拿，那表現好與壞，後果就不太嚴重了。&rdo;諸航自拋自棄道。

卓紹華啼笑皆非，這孩子把這工作當友情客串啊。&ldo;應該是在網路奇兵拿，不過，寧大也會給些補貼，畢竟你也要授課的。如果為寧大拉到好的生源，還會有獎勵。&rdo;

諸航一躍坐了起來：&ldo;真的呀，梓然今年高三啊，他可是學霸，我和姐說，讓他報考寧大，拿了錢分梓然一半。&rdo;

卓紹華無語。中校的薪水很低嗎，網路奇兵的專案經費向來充足，這孩子怎麼像很窮的樣子？

有了新工作，自然要廣而告之。寧檬斬釘截鐵道：&ldo;寧城太遠了，我家寶貝以後絕不上寧大。&rdo;小艾則一再叮囑：&ldo;豬，你再考慮下。&rdo;成流氓是仰天大笑三聲，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然後陰陽怪氣道：&ldo;為了這工作，紹華暗地裡花了不少錢吧！手頭現在寬裕嗎？實在緊張，說一聲，我這裡借幾兩銀子給你們撐一撐。&rdo;要不是隔著上千裡，諸航真想一口吞了他。

梓然還是很懂禮貌的：&ldo;小姨，你確定是寧城大學，不是寧城職大嗎？&rdo;

四面楚歌，諸航欲橫劍自刎。

人生多數時就是這麼無奈，既然反抗不了，只能好好面對。這不是消極，而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諸航在書房待了一上午，把多年不用的課本翻了出來。想當年，這些書，還是首長從她租住的大雜院搬去了軍區大院，來寧城，也帶上了。書籍上沾了些灰塵，書頁也有些卷，上面的簽名龍飛鳳舞的，有著年少輕狂的自信和不羈。

北航，可能沒有清華、北大的名聲響，對於理科生來說，考進北航，是一種挑戰。實變函式、泛函分析、微分方程是三大天書，可以把人學到掛。諸航一聽說這三大天書，被刺激得躍躍欲試。

正午的陽光從書頁間絲絲縷縷漏進來，眼前明明暗暗。諸航閉上眼，嘴角微彎。輕易不開啟的回憶，依然如此美好、嶄新。一個人很少回憶的原因有兩種，一種是往事不堪回首，另一種是現在的生活美滿又充實，覆蓋了所有的回憶。諸航撇撇嘴，合上書頁，睜開眼，看向屋外。

戀兒又在盪鞦韆，唐嫂給她穿了件淺咖啡色的背心裙。裙裾飛舞，鞦韆像要飄到雲朵裡去了，戀兒笑得咯咯的。

唐嫂在一邊護著，急道：&ldo;快，把腿腿並併攏，不要讓人家看到你的小褲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