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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頭疼欲裂,但她覺得自己還算幸運,沒有發燒,也沒有感染,只是虛弱。她檢查了一下,身上沒有傷口。
天晴了,雨水過後,空氣好受了些,她找了個小溪流給自己洗了洗臉和身子,然後站在水邊迷茫片刻,上輩子她就是個除了哥哥無依無靠的人,很早就出來打工,陰差陽錯成了一個跑龍套小演員,經常在宮鬥劇劇組裡演那種活不過一集的小角色,她一直覺得自己是為哥哥好,所以願意犧牲掉自己的前途,哪怕跑龍套都好。
而哥哥恰好也是這樣想的,於是兩個人都在「犧牲」,卻都沒能讓對方過得更好。
她覺得這一輩子她不能再如此,自以為是的犧牲只不過是互相掣肘,她得讓自己變得很強,站得更穩,自己過得好,愛她的人才會安心。
人想幫助別人的時候,需得自己先有能力。她覺得自己上輩子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在毫無能力的時候,卻誇海口要讓另一個人過得更好,無謂的犧牲只是一種無能的自我感動罷了。
而這個世界裡……
如果沈蕎沒記錯,沈淮後來在軍中是立了功的,直至手握重兵,成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最後卻因為功高震主,加上沈蕎的倒臺,大廈傾塌,落了個謀逆重罪,入了死牢,終生囚禁。
沈蕎默默順了一遍劇情,然後深吸一口氣,當時這個劇情寫出來,沈蕎還唏噓不已,但覺得合情合理,因為這本就是一部帝王史,充斥著陰謀和陽謀,血腥和殘酷,以司馬珩殘暴多疑的性子,她不會容許沈蕎這樣出身的人成為大臨的皇后,為了他的宏圖霸業,他一定會選一個能帶給她更大好處且身份尊貴的皇后,以求在史書上有更絢麗的一筆。
至於沈淮,他是戰時所向披靡的利刃,也是太平時懸在司馬珩頭上的刀,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倒也情理之中。
故事只是故事,那時沈蕎覺得合情合理,如今身處其中,卻真切地覺得不合理了,她不要那樣的結局。
沈蕎想,如果她不靠近司馬珩,那麼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
如果她沒記錯,很快司馬珩就要在青州同蔡參的五萬精兵交戰了。蔡參盤踞在通州已久,擁兵自重,野心昭昭。
沈蕎收整好心情,故意往相反的方向走,她是想,苟著,朝局混亂了七年,她頂多再苟七年,到時候沈淮已經是大將軍,她去投奔他,提醒他小心司馬珩兔死狗烹,以沈淮的才智,不至於走到那一步。
可是短短月許,一路上就波折重重,女子在亂世,簡直寸步難行,若不是靠著她有些邪門的體質,怕是早就被各種姦汙凌/辱了。
何況沈蕎長得不錯,因為長得不錯,所以上輩子別人跑龍套連臉都不能露的時候,沈蕎就能露臉了,可惜沒什麼文化也沒有心機,起初處處碰壁,沈淮擔心他,很拼命地工作想讓她過得安穩,不要去娛樂圈摸爬了。後來她才靜心去上了個夜校,可惜都太晚了,沈淮都是被她害的。
可最初她不執意不去上學,都是因為看哥哥打工太辛苦了。
都是陰差陽錯,事與願違。
倒是這麼多年小人物小配角演多了,演技純熟,哥哥被徵兵後,她獨自逃生的路上扮演了各種角色,只是好幾次死裡逃生之後,終於發覺,亂世人不如太平狗,她就是有苟著的心,也沒有苟著的命,再這樣下去她早晚曝屍荒野。
然後她就遇到了各大驛站在大肆搜刮美人,沒想到她胡亂跑著,以為遠離了青州,結果只是原地打轉。
她被抓住了,「這個瞧著不錯,帶去給縣丞瞧瞧,指不定可以交差了。」
第二章 (修) 幸運觀眾
半個月後,行宮。
大殿烏泱泱跪了一地,隱隱有少女的啜泣聲傳來,躬著腰的小太監早鍛鍊得眼尖耳尖,趕忙捂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