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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黃氏心裡真的不是滋味了。

天氣一天天地變涼了，聞人笑的肚子也像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

九個月的時候，嚴謙開始夜夜失眠。晚上連眼睛都不太敢閉上，生怕一不小心睡了過去。

偏偏聞人笑沒有即將臨產的自覺，閒在府中覺得無聊，就想給自己找些事做。

這天，她將玉羅和江風叫到面前，直截了當問道：&ldo;我準備給你們找個好日子，把親事成了吧。&rdo;

玉羅：&ldo;……&rdo;

江風：&ldo;……&rdo;

原來公主這次找樂子找到了他們身上，想體驗一下做媒的樂趣。

玉羅想了想，臉頰微紅，推脫道：&ldo;公主，小公子或小小姐即將出生了，這段日子府裡事情多，不如……&rdo;

聞人笑蹙眉不悅道：&ldo;你這是什麼話?我這孩子都要有了，你們還要拖到什麼時候去?&rdo;

見似乎她要生氣的跡象，嚴謙心頭一緊，漆黑的目光看向江風。

江風會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道：&ldo;屬下心悅玉羅姑娘，誠心求娶，求公主成全。&rdo;

聞人笑頓時眉開眼笑：&ldo;這還差不多。我這就……&rdo;

話沒說完，忽然面色一變，抱住自己的肚子：&ldo;哎哎哎，好痛啊!!!&rdo;

&ldo;公主!!!&rdo;

&ldo;將軍，您放寬心，先去那邊坐一下吧。&rdo;

江風看著雙眼通紅的嚴謙，有些不忍。

耳邊傳來聞人笑一聲聲悽厲的慘叫，像一根根鋒利的匕首，直直插進嚴謙的心裡。

他從未想像過，自己竟會有隻能聽著她聲聲慘叫卻無能為力的時候。此時他早已忘了這些日子對她腹中孩子的期待，只剩下滿心的後悔。

樂樂這樣乖、這樣可愛，已經足夠了。他一開始就該與公主說清楚，不要親生的孩子，不讓她經歷這樣的痛苦。

痛苦的聲音像是永無止境，逐漸化成一根根繩索勒住嚴謙的神經，勒得他喘不過氣。倚著牆、微彎著腰，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竟連站立的力氣都快消耗殆盡。

直到眼淚流了滿臉，牙根咬的痠疼，那扇門忽然開了。

玉羅抱著一個小襁褓走出來，聲音同樣有些哽咽：&ldo;將軍，是個小公子。&rdo;

嚴謙看也沒看一眼，回過神來正要往屋裡沖，忽然聽見聞人笑又是一聲慘叫。

阿鴛走出來，冷冷看他一眼：&ldo;還有一個。&rdo;

說完，就啪的一聲摔上門。

嚴謙怔怔站在門前，神情恍惚。手上傳來輕微的痛感，他低頭看去。即使指甲修剪得很短，手心還是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第二個孩子沒有折磨聞人笑太久。是個女兒。

玉羅又出來告訴嚴謙這個訊息，他沒說什麼，只是問了句：&ldo;公主怎麼樣了?&rdo;

&ldo;公主很好，只是累暈過去了，&rdo;玉羅眼中滿是渡過難關的喜悅，&ldo;暈過去之前說……&rdo;

嚴謙抬頭：&ldo;說了什麼?&rdo;

玉羅臉上露出些困惑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明白那句話的意思。

&ldo;公主說……完了，黑眼睛的多了一個。&rdo;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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