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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聞人笑雙手捧起茶杯,也不說話,微蹙著眉讓人看不出心中想法。
閔大師略替嚴謙把了把脈,檢查了傷勢,走過來對公主低聲說了幾句話,便又走回床邊診治。
聞人笑纖細的指節微微泛白,一把將茶杯砸到威遠侯腳邊,喝斥道:&ldo;本宮竟不知你威遠侯府窮得連請大夫的錢都沒有!嚴將軍是父皇的救命恩人,也是本宮的恩人,竟被你們如此苛待!耽誤診治,傷勢加重,現在還開始發熱,你們該當何罪!&rdo;
威遠侯嚇得&ldo;咣當&rdo;一聲跪在地上,口中訥訥不知如何辯駁。
他確實並未關心過這個兒子一絲半點。
威遠侯夫人臉上頓時失了血色。她萬萬不能擔上這苛待世子的名聲,儘管她的確做了,卻不能讓世人知道。
不由跪在地上開口辯駁:&ldo;公主明鑑,世子平日受傷都前往軍營由軍醫診治,今日貿然回府,臣婦實在不知世子還未接受診治。&rdo;
聞人笑抬手又摔了個杯子,明艷的臉蛋上滿是怒意,帶著皇家公主特有的威儀,&ldo;嚴將軍此番受這麼重的傷,你等毫不關心還千般狡辯,實在枉為父母。&rdo;
威遠侯夫婦心驚膽顫,只好雙雙求饒。
此時屋中情形竟像是嚴謙躺在床上,而他的父母弟弟跪在地上向他行禮。
如此折騰了一通,可聞人笑還是替嚴謙覺得憋屈。
欺負她恩人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感受到一道夾雜著恐懼,嫉妒和恨意的目光,聞人笑眉眼微冷,在心裡嗤笑一聲。她措不及防看向那位侯府小姐,對方急忙慌亂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實在不值得她出手收拾。
嚴謙躺在床上接受診治,聽著小姑娘一聲聲嬌憨話語,心中竟感到一絲久違的暖意。
這個善良的小公主為報恩竟願做到如此地步,不惜背上被說刁蠻嬌縱的風險。
可惜他已經是個殘廢,無法再為她的父皇,她的國效力,實在不值得她這般。
威遠侯夫人柔順地低下頭,掩去了眸中神色。這小公主真是天真得有些傻,如此落侯府的面子,等她走後必定拿嚴謙撒氣。
嚴謙如今體弱,一身武藝盡失,就是個廢人,還不是隨她磋磨?
侯府上下盡在她掌握,吃穿用度請大夫,剋扣起來還不是信手拈來?
聞人笑神色莫測地看她一眼,慢悠悠從袖中掏出一卷聖旨。
侯府眾人被嚇得屏住呼吸,她也不著急,走到靠近床邊的地方,蔥根似的手指輕輕展開聖旨,揚聲念道。
&ldo;驃騎將軍嚴謙聽旨。&rdo;
她眼見嚴謙又要掙扎著下跪,伸出手虛按住他,&ldo;不許動。&rdo;
嚴謙擰眉,&ldo;不可。&rdo;
聞人笑眉眼彎彎,朝他笑道,&ldo;本公主說可就可。嚴謙躺好接旨‐‐&rdo;
被她燦爛可愛笑顏晃了眼的他,竟真的忘了堅持,怔怔地一動不動。
倚在床上接旨如此荒唐的事,怕是古今第一人了罷。
&ldo;……驍勇善戰,赤膽忠心,&rdo;聞人笑唸完了崇元帝寫的一大串贊語,順便把自己能想到的褒義詞全部加進去了,一口氣險些把自己憋死。
她調皮地朝他眨眨眼,他卻不敢看她。
那些明知是場面話的誇獎話語從她嘴裡念出來,他竟有種錯覺,好像這個小姑娘真的像崇拜英雄一般崇拜著他。
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眼中滿是自嘲。
他知道那不是他。
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