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坐我身邊(第1/3 頁)
半空中一隻溫暖大手將她一把撈起來,拍拍她身上粘的灰塵,溫目望著她。
白仙檸皺起鼻頭瞭視大手的主人,不知情的卻要瞧著他眼底有些柔情似水的意味,她此刻卻清醒的很,知曉擱在他心尖中惦記上萬年的人是誰。
知曉雖知曉,並不妨礙她身體在突然騰空時,受的幾分驚嚇,下意識攬緊了他的脖子,待緩神時,卻又煞紅了臉,覺得不該以這種迷戀的態度貪戀他這廂溫暖,於是急急從他懷裡鑽了出來。
她縱然思想再成熟,畢竟處於幼年時期,且與他清修上萬年波瀾不驚的心境相比,自是自愧不如,心裡的疑問藏不住,嘴上不自覺就跟著說了出來:“關於您的事,胖丁都與我說了,不知您準備去哪裡尋找醫仙祖的轉世之身?”
她意識到自己開口的語調語氣全變了,不再似從前那般隨意,神情顯得有些拘謹,雙手捉了捉衣裙,不想使自己露出這麼副無措態來,偏偏控制不住自己。
白枍神對她的表現微有些詫異,不過嘴上並未說什麼,依著她放了手,轉身走回屋裡。
她碎步跟在身後走進來,正瞧見了欲告辭離去的司馬,一張臉白的沒有半分血色,望了望她,幹聲道:“仙檸丫頭,丹藥之事,是老夫對不住你,你素日與闌珊關係密切,若是得空,還請你幫我去勸勸她,我唯有這麼個女兒,她連日來不吃不喝,一心掛念白先生,我也是沒法”。
因馬鉛一事牽連甚廣,據說族長突然改制,臨時將繼承權收了回去,與司馬府的關係一度鬧的很是僵持,司馬此番受了些敲打,便琢磨著將女兒嫁給白枍神,好在族內提高些威望,不至於讓自個名聲一落千丈,才欲極力想促成這門親事。
白仙檸曉得他心裡的算盤,面無表情道:“司馬總管說笑了,我與闌珊並非似你所說那般關係密切,且我說的話,她不一定愛聽,我向來以為自己是個學醫的材料,怎知與她一比,才明白自己天賦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相信以闌珊小姐的智慧,定能調整好狀態重新生活”。
她是個敏感細膩的性子,此類性子其中一項優點便是挑剔,尤其對於身邊一切事物都會精挑細選,若遇見有些不合格的,定會挑揀出來過濾掉,免得以自己這麼個外冷內熱的性子再去吃什麼虧。
在這一點上,她天生就有警醒自己的能力,因而針對虞闌珊做下的那些事,她雖做不出打上門去討個公道的事,但選擇儘量迴避,並不想參與其中。
司馬很是尷尬,醫仙府的人從不講究什麼俗世規則,也並不願勉強自己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倘若他將閨女許配給別家公子,想必對方該是個受寵若驚狀,將他這個親家奉若上賓侍奉,偏在白枍神這裡行不通這條路,只得懷著希望來,失望離去。
司馬走後,屋裡的氣氛明顯好轉許多,白枍神依然不緊不慢的去泡了壺茶坐下來淺飲,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投在他潔白的衣裳上,他似乎酷愛穿白衣,若說旁人穿白衣能襯出個飄逸感來,他著白衣卻是從頭到腳合襯的很,仿似白雪般讓世界變得格外靜謐,卻又實實在在真實的立在眼前,言語間的調調好似某種引人入勝的音符,舉手投足間教人生出股踏實感。
能將這份天地間的海納之氣盡善盡美的融入柴米油鹽的生活中來,立於哪一處境地也不覺突兀,確當的起她想象中那番神主風采。
人素來嚮往美的事物,她也不例外,正經來說,不論她對白枍神存了何種情懷,都是人之常情常性,如此一想,方能從混沌中拔出一絲清明來寬慰自己,低頭見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道:“仙檸,過來,坐到我身邊來”。
她聽得這句熱忱邀請並未立即行動,望了望旁邊滿臉嚴肅態的祖母,揣摩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要事與她交代,猶豫了一時半刻,便過去坐了。
茶臺前擺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