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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只能以一己之力，阻攔那麼短短的一段時間，那也足夠了。

一時間雲層中電閃雷鳴，浩浩蕩蕩的雷霆吼聲傳出數千里，最終都匯聚在鳳棲寺藏經閣上空。受雷霆震懾，因九陰君神力而復活計程車兵骸骨，瑟縮在土下不敢爬出來。一旦有冒頭的，就會被雷電劈成碎片。

善逝感受得到，九陰君那股澎湃的神力正逐漸的逼近，就要順著建木而來，他垂下眼簾，靈魂漸漸離開這句肉體，眼角的硃砂痣愈發鮮艷，甚至漸漸變成陽離鳥特有的金色。他的靈魂順著那股神力開拓的通道，悄然來到冥土。

黑水之間，都廣之野，有木，青葉紫莖，玄華黃實，名曰建木，百仞無枝，有九欘，下有九枸，其實如麻，其葉如芒。善逝的靈魂沿著&ldo;階梯&rdo;，再次墜入冥土。九陰君還在極北之地，只放出神念來赤水邊試探，他找不到建木之岸的具體位置，索性將方圓千里全數包圍。

善逝落在花海中，花瓣艷如鮮血，他忽然聽見一聲低低的獸吼。

身後不遠處，有一隻棕黃色的吊睛大虎，除了毛色不同，幾乎與陸吾生得一模一樣。善逝認出了它的身份：&ldo;監兵君?&rdo;

監兵君道：&ldo;你認得我?&rdo;

&ldo;當然認得，陸吾告訴我，他有一個兄弟，不過關係不怎麼樣。&rdo;

一陣光芒後，監兵君化為人形，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ldo;好吧，那你知道怎麼解決九陰君嗎?&rdo;

善逝避而不答，說：&ldo;我重生前，是你去喚醒了九陰君，就連我真正從煞變成有靈智的魂魄，也是你故意將我送到冥土，對嗎?&rdo;

監兵君沉默，並未說話。

善逝也不生氣，自顧自道：&ldo;準確來說，並不是你，而是你身後的東皇太一。&rdo;東皇太一，至高神，他早就覺得九陰君是個禍害。不僅是善逝自己，連未塵君謝生都是東皇太一為了搞掉九陰君佈下的棋子。

不過未塵君懶得跟東皇太一掰扯，將計就計，反正他和九陰君屬於&ldo;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rdo;，九陰君想要搞事，未塵君也不答應。至於善逝，就是那個讓未塵君配合滅殺九陰君的契機。

&ldo;近乎天真的殘忍，&rdo;監兵君攤手，&ldo;我知道你想這麼說，東皇太一就是那個性子，看九陰君不順眼，剛好九陰君總挑釁他，他就想讓九陰君再也沒挑釁他的機會。&rdo;

&ldo;你讓我來這裡，不單單是想讓我一起辱罵東皇太一吧?&rdo;善逝冷冷地說。

監兵君嘆氣：&ldo;真可惜，當初怎麼不是我抱煞而生。&rdo;他幾個閃身，來到赤水岸邊，水面上飄蕩著霧氣，幾尺之外，就什麼都看不清。江霧是不詳的猩紅，並不能讓人覺得飄渺，反倒叫人不寒而慄。

監兵君似乎好畏懼這些紅霧，他說：&ldo;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把赤水引到人間。&rdo;

善逝狐疑：&ldo;把赤水引到人間，你瘋了嗎?&rdo;

&ldo;當然沒瘋，赤水雖然能把人靈魂吸走，但是隻要有一個建木就行，左右需要的赤水也不多，你在水邊種個建木就行，&rdo;監兵君說，&ldo;你的肉身，不就是最好的建木種子嗎?&rdo;

當年釋迦牟尼看透世界的真相，看見了頂天立地的建木，他稱呼建木為菩提，有如夢初醒、頓悟真理之意。未塵君見他慧根初成，便贈他一枚菩提子，金翅鳥從中而生。

陽離燃燒生命讓司馬致得以重生，而善逝如今的肉身就是菩提子化成。

第85章 北有寒山

監兵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