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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別這麼說。」唐新月連忙按住他的嘴,「家裡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這些話不能讓外人聽到,會說老爺壞話的。」
席明德捉住她的小手摩挲著,沉思片刻才道,「直接說、直接做都是不行的。但這一次,我正好也許有個辦法能行得通,能將你想要的東西帶給你。」
「那危險嗎?」唐新月擔憂地問,「我不要榮華富貴,也不想存學去爭什麼,只要老爺和席家能一直安安穩穩地,我也能一直陪在你姥爺的身旁,就心滿意足了。」
她越是推辭,席明德越是心中感動地覺得她明事理、情深義重,不由得更加堅定起來,「我已想了兩天,明日再去探探口風,想來問題不大。」
本就是他的大兒子犯了錯,當老子的,這時候當然是應該大義滅親,才能重新獲得皇帝的信任;席府,也不必跟著被一道拽進泥潭之中。
就好似已經爛了的肉,總要先颳去,傷口才能重新長好,否則只會越來越惡化。
席明德下定了決心,第二日退朝之後,便快步追上了一位官員,壓低了聲音向他問候,「陳都御史,別來無恙?」
64、第 64 章
那人正是親自去王家把王長鳴帶走的都察院都御史, 姓陳。
這幾日都察院的威嚴無人能敵, 百官紛紛見而避之, 陳都御史可謂是出盡了風頭,見到席明德湊過來,高傲地挑挑眉毛, 隨意地一禮, 「左宗人, 敢問何事?」
陳都御史雖然嘴上這麼一問, 但葉門兒清, 席明德肯定是來問他兒子的事情。這幾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偷偷往他家從價值千金的禮物美人,但他可是一個也沒敢收, 生怕自己的腦袋一不小心也掉了。
席明德回了一禮, 悄聲問道,「是我那犬子的事情……」
「照顧是照顧不得的。」陳都御史沒等席明德說完就一口回絕,「右丞相的侄子都在牢裡挨餓受凍呢, 左宗人覺得自己比右丞相還威風?」
席明德一愣,搖頭擺手,「陳都御史誤會我了。犬子既然犯下大錯, 吃苦頭就是應該的,我沒去牢中親自鞭撻教訓他已是無顏面見聖上了啊!」
陳都御史也跟著一愣,轉頭看看席明德懊惱的表情,一時之間竟不知道他打的是哪張牌。
說席明德是真這麼想吧,陳都御史覺得這左宗人大概是腦殼被人敲壞了;說席明德是以退為進吧, 這目的似乎又更撲朔迷離起來。
「我想問陳大人的是……」席明德左右一看,靠得更近了些,「我那孽子、還有王家的事,還有沒有迴轉的餘地?」
陳都御史哦了一聲,心道原來是後者,頓時對席明德高看一眼。他捏了捏自己的小鬍子,故作高深,「這……」
席明德隨著陳都御史拉長的聲音,連呼吸都給屏了起來。
「……恐怕是……」陳都御史長長嘆了口氣,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神情凝重無比。
席明德頓時心中亮堂:就如同他預料到的一樣,抓進去的人都沒救了。無論是他的大兒子,還是王家那幾個,都是被砍頭的命,也不知道這一場血流成河中要死多少人。
席府可決不能也栽了跟頭!
席明德匆匆朝陳都御史行了一禮,「陳大人,大恩不言謝,日後必有相報!」
陳都御史捻著小鬍子看席明德遠去,遺憾地搖了搖頭,「操心成這樣,真是位慈父啊……」
席明德可不知道自己被人冠了慈父這一稱號。若是知道,他恐怕也只會躊躇滿志、毫無愧疚地承接下來。
緊趕慢趕回到席府之後,席明德飛快地進了自己的書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令管家給自己取紙磨墨。
等待的空當裡,他面色深沉地坐在椅子上,思索著自己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