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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見過四皇子。」席向晚轉過臉去朝那看起來有些紈絝子弟樣貌的年輕人笑了一下,伸手將兜帽摘了下來。
寧端這才發現,和昨日夜裡見他不同,席向晚今日是梳過頭髮再來的。雖沒像平日一樣配著精巧的頭面,卻也將髮髻束得整整齊齊,簡潔又大方。
「寧端,你也進來。」四皇子伸手朝寧端招了招,將門拉大了些,「席大姑娘,時間緊急,也沒有更好的地方見面,只能與我們二人共處一室了,見諒。」
「您多禮了。」席向晚嘴上雖然這麼說著,腳下步子卻並不遲緩,看了寧端一眼後便主動走向了房門,朝四皇子福身一禮。
「不必行禮了。」四皇子讓席向晚先進了簡陋的屋子裡,又有趣地看了看跟在後頭的寧端,突然冷了聲音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席向晚走到屋子正中,才不慌不忙地轉回身來望著四皇子,眼裡神情極為安寧,「我竟不知您要殺我的緣由是什麼?這對您又有什麼好處呢?」
寧端默不作聲地跨入門裡,回手就將門合上了。
這房子簡單得過分,和家徒四壁也差不了多遠,自然也沒有燒來取暖的炭和地龍。寧端和四皇子自然不覺得冷,可席向晚的身體未必受得了。
寧端自覺是自己將席向晚從她暖烘烘的屋子裡帶出來的,自然有義務護著她不受凍,因而直直走過四皇子身邊,提起壺嘴裡還冒著熱氣的茶壺,給席向晚倒了杯水,伸手放在桌上離她最近的地方。
正要回話再試探一下席向晚的四皇子頓時覺得十分沒有面子,就連氣勢也被人給打斷了。
「況且,我還什麼都沒有說。」席向晚笑看一眼那杯熱氣騰騰的白水,伸手一引,十分謙和地道,「也許,您聽完之後,會真想要殺了我也說不定。」
四皇子眯起眼睛打量席向晚,突地道,「你一點也不怕我。」
身為一名從來沒見過天潢貴胄、又是深夜獨自外出與兩名外男共處一室的世家貴女,席向晚實在是平靜得有些過分。
那簡直就好像……她對這些身份尊貴的皇室成員已經司空見慣了似的。
「我若怕,就不會請寧端待勞邀您一見了。」席向晚仍然伸著手,「四皇子,請坐下細細聽我說完吧。」
事實上,四皇子猜得不錯。樊家後來一路迎風直上,為了以表重視,席向晚重生前的那一天,眼前這位未來的皇帝,還不得不派出了自己的三兒子遠赴嶺南來恭賀她的嫡長孫滿月酒呢。
皇家的人,席向晚是真見過不少,到了嶺南的地界,再高傲的頭,也得在她面前垂下來。
如今的席向晚自然不會主動去招惹皇家的人,可要她裝出唯唯諾諾的樣子來,她也是做不到的。
四皇子又盯著席向晚看了會兒,見到寧端已經撿了位置坐下,暗恨這人一路拆著他的臺,只好也上前幾步坐好了,拽過茶壺給自己也倒了水,就是小心眼地沒給寧端倒上。
席向晚最後一個跟著落座,她沒浪費時間,將袖中藏著的兩張地契直接抽了出來展開放到桌上,「這是我剛購置的兩片地皮,不到兩個月的功夫,地底下就能挖出翡翠礦脈,價值會翻上成千萬倍,我將這作為敲門的禮物,應當不算太過寒磣。」
儘管早就知道席向晚也是那片荒地的買家,可真聽到她大大方方將這莫須有的未卜先知說出口時,四皇子還是險些被自己口中的白水嗆到。
就連他的生母皇后,都只從那名神秘高人處得知地下藏著鉅富,卻也沒詳細到「翡翠礦脈」的地步!
「你如何知道地底下藏著什麼?」四皇子放下杯子,裝模作樣看過地契,板起臉問道,「若是我沒記錯,這不過是沒人要的黃土地,上面寸草不生,賣價不過幾兩銀子,你想拿幾百兩銀子來當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