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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數!」果然,席明德被席向晚那和席老夫人幾乎同出一轍的冷淡眼神激怒,重重拍著桌子怒吼道,「你們今日就收拾東西給我滾出去,不用等族老來、正式削名的那一天了,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謝祖父仁慈。」席向晚彎腰恭恭敬敬道謝,嘴角笑意卻帶著譏誚,「母親,咱們這便回去吧。」
王氏原氣得想要再爭辯兩句,可見到席向晚的眼神,又將話嚥了回去,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少見沒有禮數地連禮都沒向席明德行。
「拜謝祖母,祖母一切都不必擔心。」席向晚最後盈盈朝席老夫人一禮,也跟在王氏身後走了。
等席向晚和大房的下人們也都跟著離開後,唐新月才上前輕撫著席明德的背安撫起他來。
其餘三房的人也在沉默中起身紛紛離開,大起大落一場空歡喜自是令人不悅,不過緊跟著,大夥的心思就都活躍了起來,席府各房的下人一個接著一個地悄悄離開了席府往外去辦事打探訊息了。
王氏雖然離開廳堂時極有氣勢,出了門過了拐角卻氣得直抹眼淚,「這都是什麼人!」
「母親彆氣。」席向晚心平氣和勸道,「今日女兒也是順勢而為,祖父下了個再荒謬也沒有的決定,等過幾日,有的是他追悔莫及的時候。」
「分家歸分家,可這被逐出家門的事情——」王氏低聲道,「我也就罷了,你們兄妹四個以後出了門可怎麼見人,可不得被人揹後戳脊梁骨嗎?」
「不會的。」席向晚笑道,「母親回院子裡只管收拾細軟,咱們出去住幾天,也許用不著跨出這個門,事情就有能轉機了呢?」
寧端的動作,想來不會那麼慢。
將王氏勸回青瀾院之後,席向晚一邊派了幾個下人分別去通知兩位哥哥,自己則是去了席老夫人的院子裡,將信的事情給老人家詳細說了一遍,最後只模稜兩可道,「信如今傳得到處都是,自然也能傳到聖上耳中,想來不久便會有訊息。」
「也不知是什麼人做的。」席老夫人若有所思地轉著手中佛珠,「倒是真的膽子大。」
席向晚心中微微一動,終於由席老夫人這話想到了可能的一個人選,那人還真不怎麼在意得罪皇帝,畢竟嶺南……天高皇帝遠,朝廷的手伸不了那麼遠。
席老夫人聽完前因後果,終於放下心頭大石,輕斥道,「看你那麼硬氣,我就知道你這鬼丫頭心裡又主意,可還是將祖母我嚇得不輕!」
「所以,孫女這不是急忙趕來和您解釋了嗎?」席向晚甜甜笑道,「今日不管是誰攔著,我都是一定會激祖父說出那些絕情之話來的。等父親安全回來,祖父還得捏著鼻子親自來請我們回席府,豈不是更解氣?」
「你怎的知道這麼清楚?」席老夫人放心後,喝了口茶便想到了更多細節,她打量一眼席向晚,眼裡帶笑,「只因為那封信,你就急吼吼相信事情有轉機?不那麼容易吧?」
席向晚失笑,「自然……還有別人給我通風報信了。」
寧端平日並不上早朝,自有陳都御史代勞,可今日情況特殊,他前腳剛和皇帝說完尋那信發生的事情,後腳幾乎就是早朝開始的時間了。
皇帝卻並不急於起身,而是思索了片刻,道,「信的後一半在此,前一半被樊家的人奪走後,便不見蹤影?」
「是。」寧端低頭道,「臣派人一路循著痕跡過去,那信在路上幾度被不同人接手,最終確實是進了汴京城,這般隱藏蹤跡的手段,只有樊家的死士才有。」
「你可知道……」皇帝看著指間皺巴巴的信紙,緩聲道,「昨日半夜裡,那前半封信已經被人貼得滿城都是了?」
「臣知道,已派人清理收繳大部分,只是……恐怕訊息已經封鎖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