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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通報一聲,我是他三弟,他定會來見我的。」被個僕從下了面子,席存學的臉色頓時不太好看起來,他堅持道,「親兄弟上門拜訪,他怎會視而不見?」
門房露出糾結的神情,警惕地上下掃視席存學兩眼,一幅懷疑他身份的樣子。
過了半晌,他才微微妥協地點點頭,正要張口說什麼事,席存學就聽見背後傳來了馬蹄聲。
門房探頭看了一眼,笑得十分熱情,「姑娘來了,我這就去告訴夫人!」
席府大房只有席向晚一個姑娘,自然不用再排輩分,而這兒所說的「夫人」,指的也是席向晚的大嫂齊氏而不是席向晚的母親王氏了。
席向晚這次沒坐在馬車上,而是和王騫並頭騎著一匹身形矯健的白馬,身後才跟著一輛陌生的馬車。
她策馬到了近前,像是有些不太會控制馬匹似的從席存學身旁衝撞而過,在王騫的幫助下才將馬兒給勒住了。
被馬尾巴照臉糊了一巴掌的席存學隱隱怒了,「姑娘家當街策馬橫衝直撞,像什麼樣子?簡直敗壞席府家風!」
席向晚跳下馬來整整衣冠,歪頭道,「席大人,您說的我聽不懂呢。咱家可沒有女孩子不準騎馬的家規,咱們也不是什麼親戚,敗壞了誰家家風了?」
席存學將差點脫口而出的斥責嚥了回去,擠出個勉勉強強的微笑來,「一家人怎麼好說兩家話?是叔父心急了。其實今日我來,是替父親來請大哥回府去住的。晚姐兒,你看,你們一家這麼多人,擠在這麼個小院子裡,讓父親的臉面往哪裡放?」
「席大人這話,咱們家擔當不起。」席向晚回身朝他一禮,淡淡道,「如今我父親也病得臥床不起,只盼著一家人平平安安不再給別人、給自己添麻煩,就對得起祖宗們在天之靈了。」
她說完,轉頭對門房道,「我將大夫請來了,快引大夫去看看父親。」
被堵在門口根本無人問津的席存學:「……」
他本就心高氣傲的性子,被門房和席向晚接連甩了臉,再不想留下去,上馬就滿腹怨懟地回了席府,將情況添油加醋地給席明德說了一遍,描繪成了自己低聲下氣道歉卻被席向晚趾高氣昂地拒之門外。
席明德當下就和席存學同氣連枝了,「那便不請!聖上都說了不管臣子家中私事,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撐,還是我能撐!」
席存林倒是真病了,不過只是小小風寒,大夫主要是注意著齊氏腹中胎兒才來的。
席向晚讓大夫將家中幾人都問了平安脈後,才放心將人送走,順勢又讓人給席老夫人送信說明情況,讓老人家不必擔憂,而後才回了王家,壓根沒讓席存學來了一趟求見的訊息傳到府裡,就輕輕鬆鬆地給打發了。
只是不知道,席明德這次派了顆不中用的棋子,鎩羽而歸,下一步打算怎麼走?
這個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樊子期又一次出現了——雖說,席向晚也一直在等著他不死心地再次出現。
她身上一定有什麼是樊子期想要得到的,才能令他如此鍥而不捨。
這一次,替樊子期說親的人終於健康地拜訪了席老夫人,直接向她說了樊子期求娶席向晚的意願。
其實這時候席府和大房之間的情況微妙,算是分家又不算分家,去哪兒都有些尷尬,本是不該上門提親的,可說媒的人是汴京城中另一位侯夫人,和席老夫人的地位不相上下,她便直接去找了席老夫人。
「樊家的嫡長孫如今在汴京城裡也是聲名鵲起,人人交口稱讚,想必你也是聽過的。」金陽侯夫人道,「能在這時候來提親,實屬真心誠意,並非貪圖的是和樊家聯姻的利益啊。」
席老夫人笑道,「嶺南樊家家大業大,有什麼可圖席府這點東西的。」